晚上,陳進果然沒有回來,何喜兒強撐著身體,用家裏為數不多的食材,給孩子們和自己做了頓飯。
飯桌上,酸辣土豆絲,白菜湯,番茄炒蛋剛剛端上桌。兩個孩子一陣狼吞虎咽,吃的嘎嘎香。估計一直在照看她,歲數也還小,不會做飯,也不知道這兩天怎麼將就的。
“歡歡,媽媽腦袋有點痛,想不起媽媽咋個了,你給媽媽說下呢!”何喜兒給歡歡夾了一筷子菜,問道。
歡歡一聽,馬上放下碗筷,著急的說道:“媽媽,那你現在還痛哇,我去給你拿藥,你再吃點。”說著就要去找藥。
何喜兒一聽,趕忙拉住她,並說道:“好多了現在,就是有點想不起事情了,你不要慌,我沒事了。”
“真的啊,你不要騙我,不要怕藥苦。”
“沒騙你,真的不痛了,你乖。”
“媽媽你哪些想不起來了,你問我說嘛。好不好?”
何喜兒想著,孩子們估計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傷是她們爸爸打的,還是先不要說了,免得兩個孩子接受不了。於是,問道:“媽媽身上好痛,怎麼回來的啊?你知道嗎?”
“媽媽,我知道,我知道。”靜靜聽了,馬上舉手想回答。
“靜靜知道啊,那你給媽媽說吧。”
“是幺舅和爸爸帶你回來的,他們說你摔著了,剛剛從醫院回來,還喊我們不要吵你。”靜靜一口氣說完,就又繼續埋頭吃飯。
何喜兒看向歡歡,想看看歡歡還有沒有要說的。畢竟她要大妹妹幾歲,可能知道的要多一些。
果然,在她的注視下,歡歡慢慢說道:“幺舅還喊我們去他家吃飯,還喊我們如果發現你有什麼問題就去他。”
“那你爸呢?”
“爸爸這兩天白天都在家,晚上出門去了。”歡歡撓了撓腦袋說道。
聽到這,何喜兒明白了,陳進又繼續去賭了,過去的記憶也開始清晰起來......
紅河,是沿海城市的一個小鎮,以羊毛紡織為主要業務,吸引了很多外來人員前來務工。
而大多同鄉就會聚集在一片地方,以“抱團取暖”。
每年年底,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業務越來越少,同鄉的人就會一起約著打打小牌,婦女們打打毛線來消磨時間。
如果隻是小賭怡情,她倒是可以接受,但是,這是機會遍布的新世紀,有很多下海經商的人已經賺的盆滿缽滿。總有些人眼紅,以至於就想著走些歪門邪道——詐賭。
陳進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這些人混在一起,從最開始的小打小鬧。
到後來贏了點甜頭,就一發不可收拾,隻想著一夜暴富,從休息以來,每天都去賭,哪知越輸越多。最後輸掉了這幾年出來為數不多的存款,和兩個孩子的學費。
對於何喜兒來說,這是不可接受的,但是從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就是男主外女主內,沒有人教她怎麼去反抗,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隻能跑去問陳進,但是陳進一向能夠拿捏住她,恰恰這時他在牌桌上輸的紅了眼,她一去就撞在他的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