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歡很快的清理出一片平地,然後兩人合力將這龐然大物移到平地上。
花雲颯打開了隨身攜帶的一個簡便的布包,裏麵乘了一些簡單包紮的藥物和剪刀,鑷子絲線等簡單的手術縫合器材。
這還是她為了此次進山特意準備的,想著真有什麼野獸以防萬一。
不曾想,野獸沒有,倒是有一個比野獸還要駭人的家夥,而且這家夥還受傷了。
花雲颯把他的上衣解開,把那鮮血沾染難脫的地方幹脆用剪刀剪了一個大洞,冰冷的器械觸到了那溫熱的肌肉。
下一刻,一雙大手有力的鉗製住了花雲颯的正在活動的手腕,頓時,疼痛由手腕傳來。
這是機警之人下意識的反應,即使在昏迷之中,也是本能的反擊。
隨後,這修羅閻王就睜開了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修長的眼眸半闔,線條深邃而立體,眼神犀利如出鞘的鋒利之劍,無論心房多重,隻消一眼,就被這雙眼睛穿過重重濃霧直達心底。似乎,在這雙眼睛之下,任何想法都無所遁形!
濃稠而嗜血的氣息渲染之下,整張臉線條冷硬,堅毅而精致的下巴,就連那沒有血色的薄唇都有菱有形,整張臉看起來有味道。
而他整個人籠上了一層幽暗冰冷的氣息,幽幽沉沉,似乎整個人剛從地獄爬上來,踩踏無數人的鮮血性命,累累白骨,王者之氣濃厚深沉。讓人驚悚不寒而栗。
那人看著花雲颯拿著剪刀的動作,手裏的勁鬆了下來,再次閉上了眼睛,那鴉羽般得睫毛顫了兩顫,就再也沒有了別的反應。
真是高傲又冷硬的家夥!
而花雲颯沒有介意,戴上了手套,含著溫暖的笑意,臉上的神情更是溫柔繾綣,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胸部皮膚,嘴裏喃喃如同情人之間的偶偶私語,“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可惜的是,沒有麻藥,而且,我以前隻給兩隻雞開過嗉囊取鋼珠,你不要介意哦!”
那人聽到這話,睜開眸子似笑非笑聲音帶著點嘶啞,“無事,你就權當當做死馬來醫吧!”
花雲颯睜大了眼睛溫柔道:“哦,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的!”
說完這句話,手裏的手術刀毫不客氣的往那胸口附近的傷口處挖去!
傷口極深,就差幾毫米到心髒了,鮮血沾滿了手套,傷口流血不止。
花雲颯臉上平靜無波,依然一絲不苟的扒開肌肉尋找子彈,手上沒有一絲顫抖。
而那人也相當硬氣,沒有麻藥,胸口硬生生被開刀,滿臉蒼白冷汗直流,卻一點都沒有吭氣。
好在,子彈很快被取出,花雲颯手不停,十指如飛,把傷口很快縫合,然後撒上藥物,止住了傷口的血液。
接著,花雲颯就把他腿部的子彈挖出,然後縫合。然後又和花清歡合力,把他的胸部圍上了厚厚的紗布。
她掏出一把藥丸,挑出幾種,顏色有褐色,朱紅,還有碧綠。不由分說,她一把喂給了他,花清歡拿水壺給他灌了幾口水。
那人神色詫異,藥丸剛要吐出,就被幾口水和花雲颯在他喉管一拍,那藥就順著喉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