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真他麼疼……”
溫凡伸手摸摸,東西還在,溫凡鬆了口氣。
溫凡再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確實沒斷,腦袋還好好的呆在脖子上,又是一個噩夢。
溫凡緩緩睜開眼,輕輕環顧四周,今天還是自己一個人。
溫凡看看窗外,天已經亮了,又是新的一天,慶幸自己還活著。
溫凡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都在做同樣的夢,在夢裏烏雲密布,怪鳥啼哭。
夢裏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自己滿身血汙,雙腳不停,朝著大山深處狂奔。
在自己後麵有許多人在追自己。溫凡不停的跑啊跑,漆黑的夜晚隻能聽到自己呼呼的喘息聲和野獸的嘶吼聲。
突然溫凡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此時的他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特別是後背上的那處刀口,從肩部一直通到臀部。血肉向外翻卷著,隨著他的奔跑,刀口愈發的猙獰,由於一直在逃命顧不得包紮傷口,血咕咕的冒著熱氣,溫凡整個後背已經被染紅了。
溫凡雙手顫抖著想支撐著身體站起來,但他嚐試了幾次都失敗了,每動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傷的實在太重太重了,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換做是其他人估計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死在逃跑的路上了。
“快追,那小子中了一刀,他肯定跑不遠了!”追捕的聲音已經聽的很清楚了,可溫凡已經沒有力氣再挪動一步,哪怕是動動手指頭也會傳來一陣讓他眩暈的痛。但他不敢叫,生怕他的叫聲將敵人引過來。
溫凡用力翻過身,讓自己躺在枯草堆裏,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四周的參天大樹遮住了天空,除了黑暗溫凡看不到任何東西。望著漆黑的夜空,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可能了,敵人找到自己也隻是時間問題。
正在溫凡瞎想時,突然一柄大刀帶著風聲進入他的視線中,刀鋒越來越近。刀落下的速度很快,溫凡神色一動,本能想翻滾身體躲開,可身體已經不受他控製。刀朝著脖子砍下去,溫凡心裏想“好快的刀!”
溫凡一下坐了起來,渾身已被汗水打濕。溫凡想想都一陣後怕,這夢跟真的一樣,特別是那血淋淋的刀,他都能感覺到那股刀氣割到臉上的疼痛。
回想起自己二十年的過往,他每天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中的自己生活在一個不同的世界,並且自己有個毛病每天一到天黑,必須睡覺,而且到點自己就睡著了。
那個世界裏的人和經曆的事都是那麼真實,在夢裏他隻能看卻什麼也做不了。溫凡每次醒來夢裏的情景都會讓他懷疑那是否真是夢,在夢裏他感覺自己是另一個人,並且活的特別真實。
他叫溫凡,一歲母親不辭而別,三歲父親離奇失蹤,他跟著管家達叔相依為命。
在那個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的混亂年代,偏偏又遇上了一場席卷全國的蟲災,管家達叔就活活餓死在溫凡懷裏。
臨終前達叔手裏還握著從別人那兒搶來的半塊樹皮,嘴裏喘著氣說:“少爺......我是不行了。我這條命是主人救的,咳咳,主人走的時候交代讓我保護好你,等他回來。”
“可……可我沒有本事,沒能完成主人的囑托。我這死的責任比我的罪還大啊!少爺,少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達叔,達叔,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不要吃的了,我不餓了,我不餓了……”
溫凡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淹沒,抱著達叔號啕大哭,可自己唯一的親人達叔,卻永遠也聽不到他的呼喊了……
那年他還是孩子,達叔死後他除了要找到東西吃,還要小心被其他餓瘋了的人吃掉。就在溫凡找不到食物即將餓死荒野時,幸好有一道人路過發現了餓暈在小路旁的溫凡,並將他救活,從此溫凡就跟在這個老道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