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鬆了一口氣,接著問:“那你來這兒幹什麽?”
“不是你找我嗎?”蕭烈問。
“啊,是我。”雲慕道。
“什麽事?”蕭烈問。
雲慕沒說話。
“走吧。”蕭烈道。
“去哪兒?”
“這兒冷,去我那兒。”蕭烈朝外走。
雲慕隻好跟上。
二人到了蕭烈帳篷中,一陣暖意襲來。
蕭烈脫掉披風,細長的雙手在火盆上搓了搓道:“臨疆的天氣就是這樣,平日裏還好,一旦遇到陰雨天,氣溫降的很快,夜間很冷,你要注意。”
“好。”雲慕應。
“坐下吧。”蕭烈道。
這兒比不得京城,條件艱苦,除了書案前的椅子外,隻有床邊的一個高鼓凳,雲慕便坐了上去。
蕭烈轉身走到書案前,翻看一本書,很閑適的樣子,又問:“找我什麽事?”
雲慕突然也不想坐了,他走到書架前,看著一本本的書脊,問:“馬上要下雨了,傷口難受嗎?”
蕭烈默了默:“有點。”
“按摩一下,再熱敷,會舒服一些。”
“不用那麽麻煩,忍一忍就過去了。”蕭烈說。
忍一忍……他忍了多久,雲慕又一次覺得心疼,好一會兒聽到蕭烈低低地問:“很醜吧?”
“什麽?”雲慕詫異地轉頭。
蕭烈看著書籍,側臉英俊如刀削一般,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軟意:“我身上很醜,很多傷疤,消不了了。”
“那又怎麽樣?”雲慕問。
蕭烈微微側首,嘴角帶著淺淺地笑:“你隻喜歡好看的。”
“我——”雲慕突然無言以對。
蕭烈收回笑,眼神黯淡:“你就是來問傷口的事兒嗎?其實沒有那麽難受的,臨疆幹旱少雨,難受不了多久。”
雲慕沉默著。
見狀,蕭烈心裏莫名煩躁,道:“大皇兄,若是無事,你回去吧,我還要辦公。”這是下逐客令了。
雲慕下意識地轉身,餘光中瞥見一個銅色的東西,他轉頭看向床頭,那兒臥著一個小小的銅色湯婆子,刻著些許祥雲。
是他的!
他驟然想起來,四年多前,他捧著湯婆子去找蕭烈談話,後來兩人又大吵起來,當時蕭烈突然發瘋抱他,他嚇的湯婆子掉了,之後就沒有拿回來。
結果被這家夥帶到臨疆,放到床頭了。
上次這家夥走了出去,忽然又跑回來拿走的就是湯婆子。
他轉頭看著麵容平靜的蕭烈,心裏那一把把鎖突然不受控製地打開,他的情緒一點點釋放出來,他壓也壓不住,脫口而出的就是:“你還在意我喜歡不喜歡嗎?”
蕭烈渾身一震,一寸寸地轉頭看向雲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