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費了不少功夫審問俘虜後,確定了這艘敵艦是來自對岸的毗奢耶那伽羅,而對麵現在的形式也不太妙,北方的幾個蘇丹國壓得很緊,但水手們知道的消息也隻是道聽途說,大概的信息隻能提供這麼多了。
而問起對方為何會在此地攔住海峽,對方的回答則是很簡單,一點陰謀論的觀點都沒有包含在裏麵,平常這個斷橋海峽因為是錫蘭和印度半島之間最為狹窄之處,常年有“強大”的艦隊駐守此處,平日裏不過征收商船稅費,出來的都是小船,今日見著朱明如此龐大的艦隊,知道不動點真功夫是不行了,於是便派出了最為強大的兩艘戰艦。
誰知道這最強大的戰艦連一個照麵都沒辦法走下去,直接就被揍了個鼻青臉腫。
這發生的事情不過傳為一個笑談,遠征艦隊仍是沿著海峽繼續向下,穿過了斷橋海峽,別羅裏就在眼前了。
消息傳得沒有遠征艦隊來的快,所以當遠征艦隊穿過清晨的暮靄,在灰蒙蒙的天氣中出現在別羅裏港口外時,港口中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這,如同天上掉下來了一支強大的艦隊,不少人甚至跪倒在地感謝起神跡來。
直到遠征艦隊示威的開了幾炮,那轟隆的炮鳴才讓所有人明白,對麵的艦隊並不是帶來愛與和平的神使艦隊,而是不知從哪裏過來的征服者。
別羅裏港口大亂,駐守的艦隻匆忙的出港迎敵,雖然對方顯出了火器的犀利,但僧伽羅的戰士也不是孬種。
就在此時,陰霾的天氣終於下起了小雨,正在努力劃槳出港的僧伽羅水手都興奮的大喊起來:“天助我也!下雨了火器不能用,讓他們見識勇士們的力量吧!”
下雨了,火器確實不太好使用,但是黑水明國的戰艦,火炮都是在甲板之下的而不像此時大部分的戰艦一般,能有幾門炮擺在甲板上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遠征艦隊的火炮,不受影響,回應對麵敵人欣喜的是源源不斷的火炮轟鳴聲,這別羅裏港雖然繁華,但港口的麵積不大,黑水明國十四艘戰艦一字排開,就把個港口堵了個嚴實,火炮一番無差別攻擊下,頓時在小雨中,港口剛才急著想出港的船隻沉沒了幾艘,起火了幾艘,有幾艘慌亂著想往回開。
這個時候是讓士兵們練練手的時候了,雖然經過長途顛簸,藍翎衛的士兵狀態奇差,但此刻投入一場小小的熱身戰鬥反而有助於他們恢複精神。
要知道火藥在這錫蘭是打一炮少一點了,能省還是得省著。
兩輪炮擊下來,港口中敢於阻擋這支懸掛著黑底日月旗的船已經沒有了,看到幾艘體型龐大笨重的艦船從那一排體態輕盈的戰艦後麵冒了出來,任誰也沒有膽子上前阻截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船隻靠近了港口,靠近了碼頭。
一艘當先的龐大艦船輕易撞翻了碼頭上的一艘小船,隨後大船自己的船底也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船底擱淺了。
“混蛋!”船上的統領李亮罵道,這海軍的人辦事這麼不靠譜,還說這別羅裏港可以停靠這種大小的船隻,怎麼還沒靠上就擱淺了。
水手們也是一臉鬱悶,曾有大型的福船到這別羅裏港貿易時靠港,完全正常,不知道今日是水文變化還是裝的太多了,竟然擦到了船底,不過看來問題不大,但後麵的船隻是再也不敢往裏進了。
李亮一臉鬱悶的召集了這艘船上近三百名藍翎衛的士兵,褪下了鎧甲,便是沿著纜繩跳入了海中,離碼頭不過三十來丈的距離,鳧水便也能到。
岸上反應過來的僧伽羅士兵開始揮舞著兵器,聚集到港口上,對著正要遊來的黑水明國士兵。
朱明遠遠的望到了這一切,也是心中鬱悶憤怒,荒謬太荒謬了,若是對方的防守再嚴密一些,今日自己的藍翎衛豈不是要葬送在這裏。
就在這一會兒,李亮帶領著先頭部隊已經與敵兵接觸了,剛開始的損傷很大,不少藍翎衛士兵還沒爬上岸,既沒有防護又力氣耗盡,兩下就被守在岸上的僧伽羅士兵砍入了水中,染紅了海麵。
後麵停在港外的運兵船上紛紛丟下了皮筏木船,藍翎衛士兵擠在小船上向著岸邊劃進著。
當李亮帶領著百來人占據了岸上的一小塊地方後,那個地方就成為了一個最亮眼的靶子,不管是僧伽羅人還是黑水明國的士兵,都是向著那個地方前進著。
後麵的皮筏,每一艘靠岸都給岸上帶來了二三十人不等的援軍,而對麵僧伽羅的士兵也是在不斷增加著,還有一些平民也加入了抵抗隊伍。
在這個雨天,原本破對方的陣勢和對付平民,震天雷是相當有效的一種武器,可惜一來下雨,二來從海上登陸,都沒有人帶著這個東西,連火槍也沒人帶,此刻隻能憑借著手中的刀槍一刀一槍的將敵人趕下海換個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