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家的大門依舊緊閉，鳶妍卻管不了那麼多，一甩手帶起的風擊碎大門，抬起腳就朝裏麵走。
身後的南子清還來不及阻攔，鳶妍和葉是已經沒了蹤影。
鳶妍化作狐狸，一路聞著昨天她與葉是留下的氣味在前麵帶路，葉是緊緊地跟在後麵。
昨天還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花園，今天已經開始衰敗，仿佛暗示著主人的衰亡。
如昨天一樣走了許久，鳶妍和葉是才走到正廳，王冕與昨日一樣坐在藤椅上，麵色從容。
鳶妍甩甩尾巴，化作人形。
看著王冕故作悠閑的樣子，鳶妍冷哼一聲，開口道：“不必硬撐了，你已是窮途末路。”
王冕輕輕晃了兩下搖椅，椅子發出吱呀吱呀地悲鳴。
他緩緩開口，老舊喉嚨已經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王冕費力地說道：“狐仙，如……何猜出……是我？”
“你家的大門，517的臥室，還有那些肆意張貼的黃色小廣告，它們都共同的特點。
圖騰！
如果我沒猜錯，那些圖騰就是你做法用的吧？”
鳶妍俯下身子，與他麵對麵，一雙狐狸眼盯著王冕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他的靈魂。
王冕突然大笑起來，枯瘦的身體隨著他每一次的抖動都發出哢噠哢噠地響聲。
鳶妍後退一步，嫌棄地瞥了王冕一眼。她真怕王冕把最後一口氣吐她臉上。
“不虧……是大聖的……徒弟，果真……聰慧。”王冕捂著嘴不停地咳嗽。
鳶妍什麼也不說，就那樣站在那看著他。
他繼續開口：“就是不知道大聖……教沒教你……萬事小心。”
王冕眼神一變，手中的拐杖猛地砸向地麵，上麵嵌著的夜明珠摔的粉碎。
無數怨鬼從裏麵嚎叫著鑽出來，一個個麵目全非，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她們都是做唐代女子裝扮。
這些怨鬼很厲害，無懼陽光的威脅直直朝鳶妍撲過去。
鳶妍一個飛身，躲過撲上來的冤魂。
“葉是，快找找你的乾坤袋裏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法器。”
鳶妍懸在半空，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一直攻擊著撲上來的怨鬼。
王冕躲在鬼群身後，仰頭大笑。“臭狐狸，讓你擋我……長生不老的路，我讓你嚐嚐……惡鬼撲咬的滋味兒。”
說罷，又吐了一口鮮血，他深知自己已經時日無多，那些奪來的時間正在加倍的流逝。
他抬眼惡狠狠地看著鳶妍，即使要死，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一起。
麵對數以百計的惡鬼，鳶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老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這麼多手，而且這裏麵不乏一些已經生出鬼丹的惡鬼。
“找到沒有？”
鳶妍回頭問葉是，這時一個道行深一些的鬼，伸著爪子撲了上來。
鳶妍反手擋住她，但昨日受傷的手一個脫力，女鬼的指甲劃破了她的臉頰。
斯～被撓破的傷口開始迅速腐爛，鬼毒順著血脈滲透進去。
“我找到了。”葉是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個玉瓶子，興奮地舉過頭頂。
隨即又反應過來。“阿鳶，我不會用啊！”
鳶妍落到他身邊，一把奪過瓶子，拔開瓶塞朝天上一扔。
手上立馬結印，口中默念咒術，再伸手朝著瓶子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