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葉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鳶妍揚起下巴,得意地笑笑,滿意的放開掐著肉手。
管家深深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點點頭,側身做了一個請得動作。
“老人家怎麼稱呼您啊?”
葉是跟在管家身後,四處打量著別墅裏的情況。
“你叫我李伯就行。”管家的嗓音十分蒼老,仿佛是來自遠古的聲音。
“李伯,咱們這院子看起來一股子宮廷風啊。”
鳶妍看著兩側的假山假水,亭台樓閣,長亭石橋,頗有一種千年前皇帝後花園的感覺。
“老爺子喜歡,特意找人設計的。”李伯回頭朝著鳶妍說道。
鳶妍微笑回應一下,就再也沒有了問題。
“阿鳶,你覺不覺得這宅子的風格很像昨天晚上那幅畫。”
葉是貼在鳶妍的耳邊輕聲說道。
鳶妍做了個一個噤聲的手勢,她發現李伯雖然看起來年歲很大,行動遲緩,但是耳朵特別靈。
剛才路過遠處的池塘有青蛙在叫,鳶妍明顯捕捉到,李伯的耳朵微微動了動。
很明顯他聽得到,而且聽力還很好。
王冕家的院子真的很大,李伯帶著他們兩個彎彎繞繞走了好久才走到正廳。
葉是甚至覺得李伯故意在帶他們兜圈子,為得就是讓他們記不清路線。
正廳外的涼亭裏,王冕坐在太師椅上曬著太陽,陽光透過葡萄架灑在他的銀發上,泛著不一樣的光澤。
“王老先生。”葉是走上前去,試探性地寒暄。
王冕動動耳朵,緩緩掀開眼皮,他的動作比李伯更加遲緩。
每動一下關節,都像一台破機器一樣發出哢噠哢噠聲。
“你是南家人?我認識你爺爺,但是沒見過你。”
王冕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磚牆一般,沙啞。
“我今天就是替爺爺來拜訪一下您。”葉是在李伯的指引下坐在王冕身邊的藤椅上。
“哦?哪位是?”
王冕抬手,伸出枯瘦的手指向鳶妍,有些渾濁的眼睛,裏麵閃著精明的光,似乎能看透兩人拙劣的謊言。
“是我的愛人,叫阿鳶。”葉是介紹道。
“老先生,聽說您收藏了唐宮秋日夜宴圖?”
鳶妍直接開門見山,南子清發來的關於王冕資料裏,這條信息最為顯眼。
“是啊。”王冕沒有否認。
“不瞞老先生說,今日我與家夫前來就是想一睹這幅畫的風采。”鳶妍直接點題。
“哈哈,好啊。每年都有不少人來我這兒看畫,畫這東西啊,就是給人看的,沒人看就沒價值嘍。”
王冕艱難地扶著扶手站起身子,佝僂著身子,緩緩朝屋內走去。
他的兩條腿似乎不太靈泛,一直在地上趿拉著,發出趿拉趿拉的聲音。
“過來吧。”王冕說道。
葉是與鳶妍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畫沒有被掛在什麼暗室裏,也沒有被封在什麼盒子裏,就那樣大拉拉地掛在正廳牆壁的正中央。
鳶妍皺了一下眉頭,這裏怎麼會有一幅一模一樣的畫?
葉是也詫異地看向鳶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