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靜了,靜的可怕,甚至連過路車的轟鳴聲都聽不到。
吱嘎——暗紅色的門被人推開,可能是夜色太黑,門上被簪子穿出來的空洞並沒有引起那人的注意。
鳶妍的耳朵顫動兩下,睜開眼睛,死死盯著那人。
那人一身黑色的衣服,甚至連皮鞋都是黑色的,看起來價值不菲,擦的鋥亮反光。
皮鞋男先是四處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鳶妍畫下的圈就是隱形她與葉是的。
確認一切安全後,皮鞋男躡手躡腳地走向臥室,伸出手用食指關節,在房門上當當當敲擊了三下。
門啪嗒一下,開了,顯然是有人從裏麵打開了房門。
臥室裏發出橘黃色的光,打在皮鞋男的臉上,白天聽到的琴音再次出現。
皮鞋男眼睛一下就亮了,似乎看見了什麼夢寐以求的東西,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身體僵直地踏進臥室門。
隨著他進入,臥室門砰的一聲關上。
鳶妍側頭看了一眼熟睡的葉是,發現他並沒有動作,便再次閉上眼睛,假寐。
客廳再次恢複死一般的寧靜,葉是猛地睜開眼睛,盯著臥室門看了一會兒,再次閉上眼睛。
接下來的一夜過得十分平靜,沒有人再走進這間房子,皮鞋男也沒有從臥室裏麵出來。
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一直假寐鳶妍開始昏昏沉沉,馬上要進入夢鄉。
啪——突然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耳邊炸響,鳶妍猛地坐起來。
隻見客廳一地玻璃碎片,一抹黑色的身影從窗口的位置極速下落。
砰——隨後傳來的是汽車警報的嗡鳴聲。
皮鞋男跳樓了,也或者說被人從樓上扔下去了。
鳶妍扶額,歎了口氣,推醒一旁的葉是。
“醒醒。”
“嗯?怎麼了?”
葉是猛地坐起身,揉著自己眼睛,盡量讓自己顯得像剛睡醒的樣子。
鳶妍一副看透不說透的表情,朝葉是翻了個白眼。
警察來得很快,鳶妍站在樓頂再次看見了“阿箏”。
“阿鳶,阿鳶。”葉是伸手在鳶妍眼前揮了兩下,鳶妍才回過神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葉是指著樓下蓋著白布的皮鞋男。
“自己看。”鳶妍反手變出一麵信鏡扔給葉是。
胡菲陽站在樓下指揮著同事收拾現場,出警前她已經接到通知,隻需要打掃戰場,剩下的一概不需要他們管。
但她太好奇了,那個奇怪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鳶妍站在樓頂不經意與胡菲陽對視了一眼,她在胡菲陽的眼睛裏看見了敵意。
她別開頭不再看胡菲陽的眼睛,她真的與阿箏太像了。
“阿鳶,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葉是漫不經心地看完信鏡,又裝作一臉不解得看向鳶妍。
“再住一晚,看看今晚的情況。”
鳶妍轉過身,一屁股坐在床墊上,掏出一壺酒仰頭喝起來。
“喝酒不是一個好習慣。”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鳶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壺裏的酒灑到臉上。
胡菲陽站在房門口,周圍沒有其他警察,顯然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