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沒死。
她剛要起身，豈料一抬頭女人放大的臉就懟在自己眼前。
雖然鳶妍什麼奇形怪狀的鬼都見過，無頭的，挖眼的……
但是迎麵暴擊，這種刺激還是比較酸爽的。
“靠後，靠後。”
鳶妍揮揮手，女人站得遠了一點。
“這是我塗山氏的山，你若是想報仇，下了山隨你的便，但是在這山上，我說了算，聽明白了嗎？”
感覺到鳶妍生氣，女人站得更遠了一點。點點頭，離開之時也不忘惡狠狠地瞪了周白一眼。
瞬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鳶妍一揮手將周白收進袖子，帶回了狐狸洞。
過了許久，周白緩緩睜開眼睛，突然撲騰起來，警惕得盯著周圍。
“害怕了？作惡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一天人家會回來找你報仇呢？”
鳶妍斜躺在樹上，一臉悠閑地往嘴裏倒著蘭生酒。
那是昔日孫悟空親手為她釀的，就埋在狐狸洞的後院。
用的是上好的蘭花與上好的女兒紅。
“作惡？我真的沒有，那女人我根本不認識啊。”
“不認識？不認識她跟著你這麼久？還知道你叫周白？”
“我真的不認識。”
周白扶著額頭，認真回想著自己的聯係人，真的沒有這個女人。
“你們凡人之間的恩怨，不歸我管。你今日就在狐狸洞休息一晚吧。明日便自行下山去吧。”
鳶妍不再說話，躺在樹幹上便睡。
周白急躁起來：“明天下山之後，她是不是還會來找我？”
鳶妍挑挑眼皮，不作回應。
“你剛才不是說要與我簽訂契約嗎？我簽。”
鳶妍聞言，翻了個身，嗤笑了一聲：“那是剛才，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一瞬間，周白感覺自己五雷轟頂，若是那女鬼真來索命，自己豈不是在劫難逃。
眼下能救自己的，隻有這個狐仙了。
可惜他剛才惹惱了她。
太陽如約升起，光芒比昨日更加耀眼。
周白悠悠轉醒，他看向樹幹，鳶妍早就消失。
下山？還是留在洞裏。這讓周白犯了難。
突然背包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周白疑惑地接起電話。
昨日明明沒有信號。
聽筒對麵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隨後一個悠揚的女聲：“請問是周白先生嗎？”
“對。”
“我們是顧家房地產的，我們收到了您的簡曆，對您非常滿意，請問您今天能來報到嗎？”
周白是個房產中介，半個月前搬到這個城市，投了無數的簡曆，最終都石沉大海。
今天竟然就有了消息，這是天大的喜訊啊。
“可以可以，但是最早也得下午才能到。”
“好的，周白先生，顧家房地產期待您的加入。”
掛斷電話，周白也顧不上女鬼不女鬼了，收拾收拾背包，就朝山下走去。
殊不知，電話對麵的女人放下電話，表情木訥地盯著前方，身後站著的正是昨晚的女鬼。
鳶妍的神識感應到，周白已經離開，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離開這座山，生死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