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內,宮遠徴和南西相隔兩三米遠,目光交鋒。
“為什麼騙我!”南西先先發製人“為什麼騙我你是宮門的侍衛。”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侍衛了?”宮遠徴雙手抱臂交叉胸前,眼神帶著些許戲謔之意。
“可是!你也沒否認啊!”南西有些無語。
“那是你蠢笨至極,和我有什麼關係。”宮遠徴微微蹙眉。
南西雙手叉腰一臉不滿的靠近他“我說你把我從羽公子那借來,就是為了嘲諷我的?”
宮遠徴沉默了片刻再抬頭時目光已變得有些陰鬱“那宮子羽就那麼好嗎?如今他搶了我哥的執任之位,你是不是就更想被他選中了?”
“其實也沒那麼想…”南西雙手垂在身側,透過醫館的窗戶她看向外麵“我剛一進宮門就被關進了地牢之中,你不知道那地牢,可惡心了…”想起那潮濕難聞的氣味,南西有些嫌棄的癟了癟嘴“還好羽公子趕來把我們放了出去,雖然早就聽說他整日遊手好閑…不過為人也算寬厚,日後若想在宮門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得嫁給這樣的人才行。”
宮遠徴又問“既然你這麼不想嫁入宮門,為什麼還要來?”
“我娘說…如今江湖上就隻有宮門一處安寧的地方,她希望我能平安一生這才把我送進宮門…”南西撅著嘴不滿道“哪成想…你們宮門竟也不比外麵安全多少。”
“你娘…很疼你?”宮遠徴追問道“被娘疼愛的感覺是什麼樣?”
南西轉頭看向宮遠徴,原本整日陰沉的那張臉在此刻才有了符合他年紀的稚嫩,他正探著頭有些好奇的等待自己的答案。
“嗯…就是出了事會有想要依靠她的感覺。”
“依靠?”宮遠徴皺了皺眉“我也可以依靠我哥。”
“你哥是宮二先生?”
提到宮二先生,宮遠徴的臉上揚起一抹驕傲的笑容,不過片刻他又正言道“我研究了下你的秘藥,發現跟我的百草萃用藥差不多,隻是多了幾味藥材,很適合用來改良我的百草萃,你倒是有幾分天賦,不過比我還是差的很遠。”
南西翻了個白眼“你還挺自負的。”
“噓”宮遠徴斜視了一下窗外“有人來了。”
“是不是羽公子他來…”
南西話還沒說完,就被宮遠徴用手捂住了嘴“是女子。”
宮遠徴的手十分修長,略帶些草藥的香味,她的眼睛有些慌張的眨了眨,打小南西被誇得最多的就是眼睛清澈明亮,如今這副神態就如同小鹿受驚一般,宮遠徴見了也不由得動容了一瞬。
暮色已經降臨,四周暖色的燈籠漸漸亮起,宮遠徴手持薄刀,架在女人白皙的脖頸處。
女人手中的竹籃掉落在地,透著燈籠南西看清來人,是上官淺。
“上官姑娘?”
上官淺有些驚慌的看向南西“南…南姑娘…”她又將視線落在宮遠徴臉上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宮遠徴少爺吧?”
宮遠徴的目光瞟了眼一旁的南西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中的刀也往後退了退“你也是新娘?”
南西麵上翻了個白眼,宮遠徴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暗示她沒眼色認不出他是宮遠徴…可她心裏卻放鬆了不少,沒想到這宮遠徴這麼好騙,完全相信了自己隻是把她當成小侍衛,可這宮門之內除了徴宮三少爺又有誰會滿身藥草之氣呢….
上官淺正色道“是。”
“你不該來這裏…”宮遠徴眯起眼睛,有些懷疑這人的身份。
“我知道….”
“知道還來?”宮遠徴有些好奇。
“前些日子替我診脈的大夫說我氣帶辛香,體質偏寒,好像因為這個原因我隻拿了一個白玉令牌…所以我想來找他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南西姑娘…不是也和我一樣嗎?我們還約著一起來醫館取藥呢…是吧?”上官淺望向南西的眸子清麗婉轉。
南西呼吸一滯…這上官淺還真是狡詐。
“是嗎?”宮遠徴的語氣帶著壓迫之意,眼神也從上官淺身上移到了南西身上….“她是體質偏寒,你又是何故?”
“徴公子不是….知道嗎?”南西試探的問。
“我知道什麼?”宮遠徴眉頭微蹙。
“知道…我一開始就隻想著羽公子,並不想被執任選中…”南西輕掩麵頰,麵色有些紅潤“恰好那日中了徴公子的毒…體內餘毒未清,這才因為身體原因隻拿了白玉令牌。”
宮遠徴放下手中的刀,似是相信了她們的話“所以,你們都想被宮子羽選中?”
“自然不是!”上官淺眼波流轉,笑魘如花“在我心裏,宮二先生…才是最好的。”
宮遠徴抬眸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也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
話畢,幾人身後傳來一個低沉陰鬱且極具磁性的聲音。
“你很了解我嗎?”
南西回過頭去,宮商角的麵色冷若刀鋒,眉眼之間的不屑與傲氣,讓南西不禁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南西與上官淺恭敬的行禮,餘光中南西瞧見她輕輕晃動了幾下腰間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