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老爺派到岑家鬧事的管事見城主府的府兵到了,當即就換了一副麵孔,對著府兵領頭點頭哈腰,連說誤會。
圍觀的百姓以為他們會就此離去的時候,那管事卻從腰間的荷包裏掏出張麵值百兩的銀票,揚聲告訴所有人他其實是替自家老爺到岑家下聘的,他們公子要抬岑娘子入府做姨娘!
此話一出,四下嘩然,平日與岑家兄妹關係親厚的人家直呼方家欺人太甚。
但更多的百姓卻開始討論岑娘子能被方家獨子看中實在是幸運,他們甚至還勸上了岑甫,讓他就這麼把人嫁出去得了。
岑娘子聽到這些言論氣的小臉煞白,岑甫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打掉了管事遞來的銀票,連鋪子也不管了就扯著岑娘子回家。
那之後采荷就感覺家裏的兩位主子變得很是奇怪。
岑甫變得異常暴躁,動輒謾罵岑娘子,有時還不允許采荷在夜裏靠近岑娘子的屋子,而岑娘子在白天也總是以淚洗麵,明明方家的人都不再上門糾纏了。
直到方公子的死訊傳遍了霞月城的那日,采荷才總算明白他們為何怪異。
那日采荷來了葵水,夜裏十分的不舒服,她便想去廚房燒水灌一個湯婆子。
隻是才剛出房門就看見岑娘子的屋子還亮著燭火,想到岑娘子接連幾日情緒都不太對,采荷怕岑娘子會做什麼傻事,她就想著去看看岑娘子的情況。
卻不想剛打開房門一角,內室便傳來了岑娘子的哀求之聲和岑甫粗重凶狠的渾話。
聽著裏頭的聲響,采荷如何還會不知發生了什麼?
又驚又懼之下,采荷慌亂地掩上房門,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采荷惶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她還在愁如何麵對岑家兄妹時,方家的打手卻打上了門。
他們二話不說將岑家兄妹都給架走,采荷也被打手一悶棍敲暈了過去。
意識昏沉間,她聽見那些打手說是岑甫殺了方家公子,方老爺要他們償命!
再醒來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采荷想到岑娘子往日待自己如同親姐妹一般,又想到昨日岑甫對她做的那般禽獸之事…
昨日她就沒把人從岑甫手中救下,采荷又是愧疚又是難過,這次她一定要把岑娘子從虎狼窩中救出來!
采荷在城主府長跪不起,好不容易帶著鬆揚子入了方府,隻是照剛剛的情況來看,采荷到底是來晚了。
“照你這麼說,岑甫奸汙了岑娘子?”
想到他們兩人的關係,絳懿一陣惡寒。
贏峨麵上也露出了厭惡的神色:“是,采荷撞見的那天絕不是第一次。”
贏峨說完這話感覺到他的術法也要過時間了,他把絳懿放到了地上:“我的術法時間有限,仙子且先在暗中觀察著,看看後續他們會做什麼。”
絳懿點點頭,縱身躍上了房梁。
下一刻,屋內的人們恢複了正常。
岑娘子裹著錦被瑟縮嗚咽,整個人都在絕望崩潰的邊緣,方老爺在一邊罵罵咧咧。
鬆揚子問他為何要這麼做,方老爺直呼自己兒子死的不值,說岑娘子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聞言的岑娘子悲呼一聲,猛地朝床柱撞去,卻被鬆揚子攔下了。
他一掌劈暈了岑娘子,吩咐贏峨好生照顧她,又把方老爺給拖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