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5月,江豐人民醫院。
“一個人口龐大的國家,隻有教育搞上去了,才有人才優勢,才能實現國家的偉大複興……
這是一個年輕人的時代,一個覺醒的年代,一個朝氣蓬勃的年代……”
伴隨著窗外廣播裏鬥誌昂揚的聲音,周靈韻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可頭好暈好沉,待她眼睛慢慢聚焦以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麵。
怎麼回事?之前她明明還在坐飛機的……
“醒了?”門口傳來一陣磁性的嗓音。
周靈韻側目,這才發現病房門口一抹軍綠色的身影。
他一身挺拔軍裝,臉龐俊朗,五官立體剛毅,眉眼清冷,帶著軍人的攝人氣勢。
就算站在那兒什麼也不做,也十分養眼。
而此刻,他的手裏還捧著一束百合花,不時飄著花香,香甜四溢。
似乎是來探病,可他看向自己的眼眸卻沒多少溫情,更多是冷淡。
自己的心莫名地泛起了一陣心痛。
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為何會如此的委屈呢?
接著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強勢地湧入了她的腦海裏……
原來她飛機出事以後,重生到了1985年一位鄉下窮苦女子身上……
原主跟她同名同姓,但是比她年輕,才19歲。
而門口的軍人是她的未婚夫,叫嚴慕寒,26歲的他早早就成了是南方地區空軍第一兵團飛行中隊隊長,首席飛行員,可謂前途無量。
兩個人身份天差地別,按
理來說應該沒有交集的,卻因為一場意外而訂婚了。
嚴慕寒是為了保全她的名聲才答應娶她的。
礙於原主未到法定年齡,兩人並未立即結婚。
盡管嚴慕寒對原主沒感情,可原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以後就淪陷了,心心念念地想要嫁給他。
本以為隻要她努力,再冷的石頭也能捂熱。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原主寫了信給他,得不到他的回信。
嚐試打電話給他,聽不到他的聲音。
最後去了他軍區找他,也沒見到他的人……
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可他給予原主的卻隻有涼薄。
原主或多或少有些精神抑鬱,而嚴慕寒的冷漠也壓垮她的心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她愈發鬱結和激進起來。
也許是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也許是為了解脫,原主居然選擇了投河自盡……
男人的視線落在了床上的女子身上,隻是目光清冷的,敷衍了事的把花放在了床頭櫃上。
“鬧夠了嗎?”
周靈韻的思緒被拉回,心頭隨之湧上一抹苦澀和自嘲。
原主命都沒了,可在他看來也隻是一場鬧劇而已。
也許他並沒有錯,他隻是不愛而已。
盡管不是她親身經曆的,可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時酸澀得厲害,說不話。
“婚約還作數。”
明明是承諾,語氣裏卻帶著無盡的疏離。
言外之意,娶她僅僅是一種不得不履行的責任。
他可以施舍婚姻,卻不會施舍愛情。
心
頭被一種不屬於自己的劇痛淹沒,頭腦卻多了幾分明悟。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拋棄生命,實在不值得呐……
她垂了垂眼眸,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悶悶地說出一句話:“我不想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