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極好理由。顧皇後本就喜歡顧雲羨,也不是真盼望兒子身邊妾侍成群,隻是不願意看到姬洵被個女人迷得理智全無而已。如今姬洵告訴她,這個樣子不過是個偽裝,將來該做什麽他心中有數,她也就放心了。擔憂消除,甚至還會覺得顧雲羨陪兒子演這出戲影響了名聲,對她更加憐惜。畢竟,女子善妒傳出去總是不好聽。顧雲羨是將來母,史書工筆不會指責皇帝寵妻,隻會批評皇後不賢。她著實承擔了不小壓力。

不過,後人怎麽說顧雲羨本就不在意,也就無所謂名聲了。

“那……過幾年你若還是這個樣子,姑母懷疑了怎麽辦?”想了想,她又深謀遠慮道。

姬洵吻住她的眉心,“將來事qíng將來再說,總會有辦法的。”頓了頓,“不過你若真那麽擔心,就快點給我生個兒子。母後見到孫子,自然什麽都不計較了……”

說完,他把抱起顧雲羨,輕笑著朝內殿走去。紗帳垂下,留給他們片不被打擾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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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慶二十六年秋,姬洵帶顧雲羨離開煜都,路南下,最終坐船渡過睢江,到達江南。

北邊最大城池是都煜都,南邊最大城池則是靳陽,傳說中可生死人、ròu白骨神醫便住在那裏。

但凡有本事人總是有幾分怪癖,他們費了很大功夫才得到了許可,得以見神醫麵。

幽靜美麗小院裏,神醫吊兒郎當地躺在藤椅上,看著麵前衣著素淨夫婦二人,道:“你們倆誰要看病?”

“都要。”姬洵搶在顧雲羨前麵道,“勞煩神醫給我和我妻子都看看,在下感激不盡。”

憊懶的神醫順手抽過片糙藥葉子丟進嘴裏,不慌不忙地嚼完了才起身。他繞著顧雲羨走了兩圈,把抓住她的手腕便診起脈來。這樣不知避諱舉動在宮中從未有過,兩人卻都沒有說什麽,耐心地等待神醫結果。

“你家夫人體質虛寒、不易有孕,需要長期調理。我這裏本有現成方子,不過她原本的大夫不錯,照著他的法子再調理一陣,也要有成果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拆同行台了。”神醫簡單說完,又抓過了姬洵的手。

顧雲羨心提到嗓子眼,瞬不瞬地看著神醫,生怕他說出什麽讓她無法接受的話來。

神醫診了許久,終於憤怒地丟開姬洵的手,“你身體比我這把老骨頭還健康,看的哪門子病?”

顧雲羨急切地問道:“是嗎?也就是說,他身體裏沒什麽隱疾,以後也不會發病?”

“隱疾?”神醫古怪地看了姬洵一眼,“你那方麵有問題?我沒看出來啊。”

姬洵瞪顧雲羨一眼,快速道:“我那方麵好得很!”口氣太急,他忙提醒自己冷靜一點,“內子的意思是,神醫可否為在下檢查一下腦部,我們都擔心我將來會染上什麽怪病。”

神醫冷淡地看了他們一會兒,“好吧,跟我進來。”

兩個時辰後,他們被神醫沒好氣地送出了門。鑒於顧雲羨反覆不停地詢問“真沒病嗎”,關上院門時神醫認真道:“夫人,你家夫君將來要是真得了什麽怪病,你就來靳陽找我。我要是沒治好,這條命就賠給夫人你。”院門閉上最後瞬,隻聽到神醫嘀咕道,“沒見過這樣巴不得自家夫君生病的……”

顧雲羨轉頭看著姬洵,姬洵看著顧雲羨,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確定,剛才那人就是傳說中神醫?”

姬洵點點頭,“去年靳陽個已經躺進棺材裏屠夫就是被他救活。”

“那他說你沒事……是不是說明,這一次你不會再……得那個怪病?”

姬洵凝視著,目光盛了水一般溫柔,“我想,是不會了。”

顧雲羨眼睛眨了一下,眼淚倏地滑落。

姬洵替她擦gān眼淚,“老天慈悲,不會再折磨我們。你可以放心了。”

顧雲羨說不出話來。

“即使真有那天,也不要怕。隻要我們活著時候盡qíng歡笑過,此生就沒有遺憾。”他握緊她的手,“明白麽?”

顧雲羨重重地點頭,“恩!”

無比感動溫馨時刻,偏偏有煞風景人出現。院門再次打開,神醫不耐煩道:“你們兩個,談qíng說愛不要在我家門口!走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