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梧桐樹,很高很高,似乎遮住了天。樹底下是一個唱歌的少年作伴。少年身形高挑,長相清俊五官立體,一身藍白校服,本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可唯獨眼裏好像沒有光彩。
“哎,煩......”少年喃喃道。
是下午六點左右的光景,天被渲染成了橙紅色,雲朵像海浪一樣在天空層層翻湧著。馬上就是夏天了,白天似乎比以往長了不少。夕陽把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長,看著那背影,盡顯孤獨。還好,這還有棵巨大的梧桐樹陪著他。
“小成,回來了。”一個中年女人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這麼晚了才回來,剛剛幹嘛去了?”
“隨便走了走。”樂皓成回答道“去哪了?幹什麼了?跟誰啊?”女人明顯多了一分焦急。
“我就隨便走了走,問那麼多幹嘛?我都這17歲了,又走不丟。”樂皓成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我是你媽,我就要管這些。要不然以後跟誰學野.......”話還沒說完,樂皓成就衝進房間反鎖了門。
媽媽在門外喊道:“你別每次說你兩句就不耐煩,還不讓說了?”又說了幾句,門口就沒了動靜。
房間內變得安靜下來,突然樂皓成猛地把書包摔在地上,用手指狠狠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書包裏,掉出幾張不及格的試卷。他盯著試卷看了許久,把書包整理好,倒在了床上。他房間有很多樂器,看來還是個小音樂家呢。黑夜降臨,窗外隻留下了蟬鳴。
第2天,天還沒亮樂皓成便來到了教室。6:40,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他拿出了書本開始學習。陸陸續續有同學到了,卻沒人向他打招呼。一兩個是這樣,人多了也這樣。沒人注意他。他似乎也不在意,低著頭寫著東西。 這是個藝術班,魚龍混雜。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左邊有吃辣條的,右邊有講話的,背後還有男男女女傳情的。他做著筆記,跟周邊的一切格格不入。這麼“熱鬧”的課堂,老師也不怎麼管,自顧自的在台上講著。
距離中午吃飯還有幾秒鍾,有些門口的人就開始準備往外跑了。鈴聲一響,其他同學都一個兩個結隊走了。教室裏隻剩下了樂皓成。
他就像個永動機,一個早上沒停過。
筆尖在紙上沙沙,一不小心,筆尖劃破了紙,這份作業算是廢了。他看了一眼,用力按斷了鉛筆。漸漸地,紅了眼眶。可能是憋了很久吧,崩潰興許隻是一個瞬間,但不好的情緒確實堆了很久。他擦了擦眼睛,準備站起來時,他突然抖了一下,像是沒站穩,胃裏傳來劇痛。緩了一會,他開始往門外走,但步伐很不穩,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他的麵無血色,嘴唇發白。剛出門就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醫院了,媽媽焦急地在一旁。
醫生在旁邊說:“你這麼小,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胃病呢,是不是沒有規律吃飯?”
樂皓成的臉上還是沒有血色,聲音也很小:“我吃了”
“你吃了什麼你吃了,刷卡記錄都沒有!”媽媽在一旁衝他喊著,她的聲音太過洪亮周圍的病人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醫生啊,你是不知道,他經常早飯沒吃就走了,中午在學校也沒吃,晚上就吃一點。說多少次了又不聽,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麼,肯定是進去那個藝術班搞得,不知道和誰鬼混,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學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