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額滑落的冷汗在沈之行臉部傷口肆意流動，他握緊懸在空中的雙手，咬緊牙關不發出一絲聲響。
溫言輕輕割下沈之行的臉部上的肉，一刀又一刀，輕輕薄薄的肉片滑落在地上，宛若嫩粉桃花瓣零散飄落，飄至黑色皮鞋上。
溫言垂眸，遊走的天然紅色肌理綴染花瓣，他輕輕後退一步，抖落了桃花。
手握匕首在花間起舞，花瓣漫天肆意飄散，零落堆疊，宛若鮮紅紗衣在夜幕起舞，漾起層層漣漪，彼岸花勾勒成畫，翩然浮現。
在這場個人秀裏，溫言是絕對的主角，而沈之行是他手中的玩偶，任他肆意玩弄。
沈之行眼眶的鮮血早已和臉部血液融合，不知何時落下。
“溫言！我恨你！”
沈之行左眼猩紅，黑色死海驚濤浪湧儼然成紅，埋藏深海的冰川在這一場紅海熱浪裏融化，滔天恨意襲襲撲麵溫言而來。
“這不就有力氣了嗎”
“非要嚐嚐苦頭”
“何必呢”
溫言鬆開沈之行的頭發，看著他露出森然白骨的臉，直視沈之行，雙眼沒有任何懼怕。
“不過是個小醜罷了”
溫言抬起手，刀尖停在沈之行脖頸大動脈處，刺破肌膚，緩慢深入旋轉，世上將再無沈之行。
「終於，要結束了」
沈之行垂下頭闔上眼皮，嘴角輕扯，血液擠壓滲出，他昔日清秀麵容早已模糊不堪，誰能分清他是人是鬼。
溫言似乎看出他心裏所想，停下緩慢刺進的匕首。
“殺了我”
沈之行聲音在剛才的嘶吼裏消耗殆盡，隻剩虛弱和無力。
比起這樣淩遲的折磨，沈之行寧願溫言給他個痛快，讓他一死百了。
“為什麼”
溫言深灰色雙眸逐漸濃重，如幽暗深海形成的旋渦，將獵物卷入其間，絞殺殆盡。
沈之行無力得輕搖著頭，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跪在地上的膝蓋也早已麻木，隻能倚靠鎖鏈支起上身。
“看來是我太溫柔了”
“對待獵物可不能這麼溫柔，還是得吃些苦頭才行”
溫言抽出匕首，轉身端起一杯鹽水潑向沈之行滿是傷痕的臉，慘叫聲經久不絕，鎖鏈聲清脆悅耳，在幽暗的地下室裏蕩徹回響。
良久，房間裏寂靜無聲。
溫言鬆開手裏的杯子，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睡著了嗎”
溫言拽起沈之行的黑發又鬆開，房間裏隻有鎖鏈晃動的聲響，沈之行沒有再動彈。
“祝你好夢”
匕首落到地上發出叮咚聲響，溫言的聲音消散。
“你懂的”
溫言走出房間，低頭用毛巾擦拭雙手，平淡的聲音傳入醫生的耳朵裏。
“好的好的”
醫生點頭哈腰，雙眼不敢直視溫言，全身顫抖不止，生怕自己的小命沒了。
溫言瞥了一眼，將毛巾丟在黑衣人懷裏，抬步向前走。
“叮”
電梯門開了
溫言笑著走出了電梯，還是來時的模樣，隻是身上的黑色多了些許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