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的臉馬上舒展開來,神情得意地說:“作為她的姐姐,也應該關心一下她。”然後,她轉頭詢問我:“要不明天就去看一下她吧。”
說起這個“妹妹”,她就是徐佳佳,自從和她認識後,一有心事她就找我傾訴。有幾次她半開玩笑地說我就像一個大哥哥,找我說了心事後感覺輕鬆多了。其實我無非說一些安慰的話,和常人沒有什麼區別。就因為這件事,冉冉也生了好幾回氣,最後徐佳佳找冉冉解釋了一遍,冉冉這才放下心裏的芥蒂。
不得不說徐佳佳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她無論說什麼都不會讓人覺得煩,可能在我的心裏多少是抱著同情她的遭遇去聽的。
我們三個慢慢的熟悉起來,到了最後,她提議認我和冉冉做兄妹,一開始冉冉嘴上沒說什麼,私底下告訴我她不同意,我也知道冉冉在擔心什麼。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天徐佳佳帶著傷找到了我們,從那天後冉冉主動提議認她這個妹妹,並讓我寫下保證書,不會對徐佳佳有任何界外的想法,就算另一方有,我也要拒絕。我當然明白,冉冉心裏也很同情這個妹妹,想用成全的方式溫暖這個可憐的女孩。
本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罷了,不知怎麼了,我心裏慢慢地拿她成了當了親妹妹,有一次我憤憤地跑她家和她的父親理論過,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由著自己那樣做了。
送冉冉回家後,我在門口買了點東西,推著單車往房子走。
剛停好單車,一聲弱弱拉長地聲音在我身後喊了一聲:“哥——”
我猛地回頭,看見眼前的徐佳佳心裏一顫。
徐佳佳的手握成一團,身體掬著,頭發淩亂,神情黯淡,臉色蒼白,目光痛苦,嘴唇上下波動,眼睛裏漸漸充滿淚水。那淚水越積越多,越來越沉重,終於在眼眶裏積蓄不住,大粒大粒滑落下來。
我上前關切又緊張地問:“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睛發紅,一臉地疲憊,臉上有些許的汙垢,就連淚痕的兩邊是一條條黑線。
“你說啊,出什麼事情了。”我焦急地又問了一句。
徐佳佳的身體也跟著顫栗起來,無助地搖搖頭,沒有聲音地流著淚水。
我調整了一下語氣,溫和地說:“不怕,出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有我和你冉冉姐在。”
徐佳佳用沙啞的嗓音隻說了兩個字:“我餓。”
我真的無法想象徐佳佳可能會經曆了什麼事情,但我敢篤定這一切和她的父親有關。
我吸了口氣,對她說:“走,和我回家,家裏有吃的。”
回到家,我用了幾分鍾煮了一包泡麵,拿了一些零食放到徐佳佳跟前。她一接到碗,吹了幾口氣就掄起筷子囫圇了起來,完全不顧碗裏的溫度。
不到幾分鍾一碗麵吃完了,就連湯也沒有剩下。
我挪了一下凳子,靠近她,用緩和地語氣問:“你出什麼事情了,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徐佳佳的神情好像攫住了一樣,接著嘴角向外裂開,一頭撲到我的肩上,令人心酸地痛哭起來。
她的哭聲讓人撕心裂肺,好像沒有回旋的餘地。
徐佳佳含糊地呻吟:“我這輩子完了......我好怕啊......我不想去坐牢......我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