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用溫和的目光看向她。
“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不要去找她。”她收回視線,低著頭說。
“其實每件事情誰都預知不了結果,既然他發生了,不管如何我不想看到你頹廢。你知道的,你一直這種狀態我會一直擔心下去的,所以你要盡快振作起來,這不是還有我和冉冉一直陪著你嗎。”
她沉默著不說話,淚水從她眼睛裏湧了出來,她微顫的下顎絕望地哭泣,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好啦,別這麼傷感了,像從前一樣沒心沒肺的開心起來。”我俯低頭微笑著安慰道。
“以前......以前還回得過去嗎?”她擦拭了一下淚水,她眼裏的神情是我不知其所然——不是茫然,也不是內疚,而是一種不可避免、渾然無力的緊張神情。
那些成長是沒有回頭路的,不是快樂沒有了,是人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嬉戲打鬧的豆蔻少女已經蛻變成了另一種摸樣。
不禁讓我感歎:生活是多麼可怕啊!
“能回去,一定能回去,你那麼優秀,性格又好。”我故意放高聲音,堅定的說。
“但願吧。”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想知道我發生了什麼嗎?”
之所以沒著急問她,是擔心那些痛一次次迂回讓她更加的難過,既然她主動問我,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欲望。
“想。”我果斷而又快速的說。
趙小億咬了咬嘴唇,收起神情,不緊不慢的說:“我剛到上海很迷茫,我媽的電話......”她突然喊了一句,憤恨的說:“哦!她不是我媽,她不配。”
我拍拍她的手臂,安慰著。
她緩了一下接著說:“我一直聯係不上她,直到錢快花完的時候,我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把我的情況告訴她了。第二天我就接到她的電話,她和那個男人住在一個弄堂裏,我住進去之後她就天天勸我把孩子打掉,慢慢的我也動搖了。”說到這裏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摩挲幾下臉頰。
“其實我也知道,一個未婚女人帶一個孩子是有多麼艱難,最後在她的鼓動下,我們去了醫院。從醫院沒出來幾天,她就忙裏忙外給我介紹對象。那段時間她不是琢磨那個男人條件好,就是逼我去相親。”
趙小億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到最後我才知道,我不過隻是她急於脫手的累贅,她能接納我,是覺得我還能值點錢。最後,她看中一個年齡隻比她小三歲的老男人,隻因為那個男人是上海本地人,有不少資產,能滿足她對財富的欲望,她才不會關心我幸不幸福。”
“你當時同意了?”我問。
“我又不是一件商品,怎麼可能同意。”
“後來呢。”
“我和她說我堅決不會同意的,就因為這件事我們吵了好幾次。有一天,我覺得煩就出去散心,回來後她的態度大轉彎,對我噓寒問暖,沒事就獻殷勤,誰知道這竟然是親媽對自己女兒的一場陰謀。”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