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曰: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玄道祖師:道就像一個空虛的存在,其內更像一個無盡的深淵,無論多少物質都無法填滿。其銳氣內斂,化解紛擾仇恨,光芒柔和,混同如在塵埃,看似飄忽不定,又像無處不在。沒人知道是誰創造了這大道,大帝都沒有它出現的早。
如果世人都遵循道的理念,藏其銳氣,不與人爭鬥,與人為善,與自然和諧相處,自然也就成就了大道之象,讓人湛然安靜,故能長存不亡;然世人多包藏私心,蠅頭小利就會引起紛爭,有了紛爭就會有江湖,然後就有了恩怨。
這不,在大夏王朝界域之內,琅陵郡管轄所在,一條荒路之上,一少年正狼狽不堪的奔跑,他胸前抱著一個小包袱,右手死死地抓著包袱一角,生怕包袱掉了,或許他扔掉包袱就能幸免於難,然而他卻心心念要保護好那件物品,畢竟那是他父母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他邊跑邊朝後張望並大聲的呼喊救命,轉過一座小山丘,他突然一聲不吭不再呼救,感覺身後那些人還沒轉過山丘,才一腳跳進路邊的草叢之中,他本可以選擇跳躍,又怕那些人找不到他,故意踩倒幾棵路邊的小草。
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再一跳足有十丈多遠,然後隱藏了起來,這樣的距離,如果是一名練武之人,也是輕功非凡的高手;對於他這個隻有十七歲的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沒人能做得到,他給人的印象並非什麼武術大家,而是一介文弱書生,不過這隻是別人對他的表麵印象。
他之所以隱藏自己習武的體質,是那位神秘暗中教他武術的老者交代,在他沒有變強之前,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在外人麵前展露自己習武的事情,這其中包括除了那位老者之外的任何人,不然會和他父母一樣招來橫禍。
他名叫韓逸晨,父母都是一家鏢行的鏢師,三年前在一次走鏢當中被一夥流寇所傷,最後不治身亡,他的母親一同前去,也沒能幸免遇難,這些都是他從學館回家後,聽鏢行的人說的,不過私下裏他聽有人說,他的父母是在後山遭到什麼人的暗算被殺害的,為了給他這個孤兒多一些撫恤金,對外稱是走鏢遇害,至於真假,韓逸晨一時也無法弄清楚;現在隻留下孤苦伶仃的他,不過他的父母在臨死之前給他留下一封信,裏麵說讓他三年後帶著那個盒子去往韓城省親。
三年孝期已過,他奉父母遺願要去嶽父家商議迎親之事,嶽父家在韓城,距離琅陵城一百多裏,當年之所以定下這個親事,韓逸晨的父親和他現在的嶽父是江湖朋友,在韓逸晨五歲定下的娃娃親,當年說好的十六歲成親,不成想韓逸晨家中出現變故,故此才拖延到今年。
今天是他去往韓城投親的路上,結果遇到三個蒙麵強盜,一條絆馬索把他的馬給絆倒了,隨後就有人拿刀想要了他的命,他顧不得許多,爬起來拿起隨身攜帶的包裹,拔腿順著大路就往前跑;身後那三人跟著就追了下來,那隻包裹裏就是那隻他怎麼也打不開的盒子,聽他父親的意思,到了韓城,他的嶽父有打開盒子的方法,至於打開盒子之後的事情,就由他嶽父全權處理。
韓逸晨腳步踉蹌,看上去毫無章法,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沒命的逃竄;三個人看著韓逸晨隨時會被路上的石子或野草絆倒的背影,其中一人不禁哈哈大笑道:“你的信息果然不錯,還真是一個書生,連逃跑都不會,活該我們弟兄發財,早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可以了,還需要什麼絆馬索,不過何老三,這事你都清楚的很,你一個人就可以了,為何還要拉著我們兩個。”
那叫何老三的說道:“有財大家一起發,如若是我一人把他做了,豈不是獨吞財富。”
三個人看著韓逸晨跑路的樣子,也就沒把他放在眼裏,漫不經心的在後麵嘻嘻哈哈的追趕,其中一人說道:“在這荒山野嶺,喊破嗓子也沒人聽得到!等拐過那座小山丘,就把他做了,誰出手殺的人,那匹馬就歸誰,其它財物平分。”
然而當他們做著發財夢,轉過那座小山丘,也就幾秒鍾的時間,卻看不到了韓逸晨的影子,三人頓時傻臉。
另一人說道:“別急,他能跑到哪裏去,按照距離速度推算,就躲藏在這附近的草叢之中,還有那片小樹林,不過那片樹林太過狹小,並且樹齡不大,沒有可以藏匿的大樹,樹下又沒什麼草叢,大白天一眼就能看清裏麵的任何東西,再笨的人也不可能藏到那裏,其它地方基本都是荒突突裸露的山石。”
“走,我們去那片草叢搜尋!”一人說道。
在道路的一邊,有一大片一人多深的蒿草,人在裏麵躲藏,如果不動,沒誰能發現;韓逸晨就在那草叢裏躲著,他打算伺機而動,待那三人進入草叢裏看不到周圍的情況,趁他們不注意逃之夭夭;然而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又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