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在碩的描述,我也不禁泛起一陣惡心,但看著手中並沒有什麼問題的《夜路聖經》,但感覺也不是很強烈。
“那扔掉吧?”我問,“這東西留著也怪膈應的。”
聽我說扔掉,趙子豪又有點舍不得,糾結寫在了臉上,“嗯……要不留著也行?”
“你們看著這東西不害怕嗎?”我說,“我倒是無所謂,你們決定吧。”
桑笑笑主張就地扔掉,省的夜長夢多。但是趙子豪還想再研讀裏麵的神話故事,覺得這東西裏麵畢竟凝結著心血,還是舍不得的。
“那就包好放我這裏吧。”我提議,“反正我看不見什麼血啊什麼人皮啊,子豪你想看的時候問我要,或者我給你讀。”
於是趙子豪從自己的包中又找了個袋子,將三本血肉模糊的《夜路聖經》裝進去放到了我的隨身背包中。
人皮聖經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我們四人又開始了漫無目的的公路之旅。
除了我以外其他三人都因為離開教堂區而沒有睡好,先後都在座位上直接仰頭睡去。我就自己一個人繼續著無聊的駕駛。
開了二十多分鍾,我終於又見到了來到夜路後的第二塊路碑,110899號路碑,而距離路碑約三百多米的前方,也終於出現了建築。
那是一幢小小的房子,整體由圓木建起,周圍還豎起了粗糙的柵欄,遠遠看去有一個人影在小院中活動。
伴隨著車輛靠近,我終於看清那個在打掃院子的人影竟然是一隻穿著碎花圍裙的巨大的老鼠,或者說是一個具有各種老鼠特征的人。
伴隨著我的刹車,車上其他三人也醒來,我剛要開口說什麼,結果發現那個老鼠樣子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個胖胖的婦人,還在向著我們打招呼。
我咬著後牙輕輕嘖了一聲,這難道又是幻覺嗎?怎麼這麼頻繁了。
坐在我身邊的桑笑笑醒來之後就注意到了那個手握掃帚的胖農婦,主動回應了她的招呼。
根據其他幾人的反應,我感覺現在眼才是正常的情況,於是選擇根本不提剛剛我看到的老鼠一事,避免他們再次覺得我有問題。
但是我注意到了柴秋月看到婦人時的臉色不太對勁,於是我便直接在心裏問她,“怎麼了柴小姐,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什麼……她和我們不一樣,不是旅行者,她的靈魂和薇科蒂很像,就這樣……”
“你能看到她長什麼樣子嗎?”我問。
“不能……我隻能看到靈魂的樣子……至少她對我們沒有敵意。”
“好吧……”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時候車外的婦人主動向我們搭話了,“你們是路過的行人嗎?需要什麼幫助嗎?”
“對,我們在趕路,請問怎麼稱呼您呀?”桑笑笑回應。
“叫我莫斯太太就行。”婦人笑吟吟地回應,“要不要下車喝點水?”
“不了不了,我們自己有帶。”桑笑笑婉拒。
“你們不用擔心,我丈夫還有很長時間才回來呢,你們不用害怕。”莫斯太太說。
這不打自招的話引起了我的疑問,“您丈夫怎麼了?”
“哦!原來你們不知道我的丈夫!”莫斯太太捂著嘴輕輕驚呼了一聲,“哦對不起,我忘了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太不好意思了,我每天遇到的過路人太多了。”
“您說您的丈夫怎麼了?”我繼續問。
“他不喜歡我幫助你們這些過路的人,所以需要躲著他……”
“他去做什麼了呢?”我看著莫斯太太,突然她的腦袋又變成一顆灰毛紅眼的老鼠頭了,我趕忙眨了眨眼,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他去砍柴了,剛剛出門,所以你們不用害怕。”
突然莫斯太太身後屋子的木門被推開,裏麵跑出來三個孩子,一個是穿著花裙子的女孩,另外兩個是穿著背帶褲的男孩。
莫斯太太看到自己的孩子們從屋內出來,便讓他們分別和我們打招呼。
雖然眼前的事物都很正常,但是老鼠的影子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我感覺他們就是老鼠一家親在我眼前亂晃。
就在我疲憊地嚐試去區分哪個景象才是正常的世界的時候,我們車外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我就知道你這個破鞋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往家裏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