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濃樂不可支的笑聲感染了旁邊的明向暖,跟著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意料之內的尷尬局麵沒有發生,被她們笑聲渲染,其他人忍不住笑開來。
屋子裏簡陋灶台上煮食的大鍋散發著滾滾的熱氣,房子裏飄著一股淡淡的柴火味道,眉開眼笑的顧翡等人卻在這些東西的映襯下顯得平易近人許多。
笑夠的冷雨濃想要繼續吃手中的紅薯,沒想到四嬸忙攔住她的手,局促地提醒她:“這放著吧留給豬吃,鍋裏的更甜。”
四嬸說完,四叔動作迅速從顧翡身後的角落裏拉出一個黑色的鍋子。
四叔憨憨的笑笑,打開鍋子像是為了驗證老婆說得不假,拿出一根紅薯掰斷。
“我們自家種的,可甜了。”
紅薯斷麵橘紅色的肉質軟糯,散發著微微的甜香。
明向暖瞥了眼鍋子滿臉黑線,感情不是自己和顧翡沒注意身後有鍋子,錯把大鍋裏的豬食當成寶。
丟臉,實在太丟臉了。
身為老公的顧翡看見明向暖捂臉的動作,就知道她此時正處於羞惱的時候,連忙站起身裝作不經意的走到曲濂雍身邊。
曲濂雍沒說什麼隻是勾起唇角,眼睛閃過一絲興味。
麵對四叔樸實的笑臉,冷雨濃顯擺了一下手中的紅薯,笑著說道:“四叔你自己吃,我吃這個就行。”
她小時候跟著農村的爺爺長大,村裏人煮豬食那可都是紮實的糧食,一點都不帶作假的,幹淨著呢。
冷雨濃是一點都不嫌棄這紅薯是從豬食裏麵撈出來的,她可是看見了鍋裏除了糠就是紅薯和玉米,比她日常吃得都健康。
四嬸見她真的要吃,連忙喊旁邊站著一旁看熱鬧的曲濂雍:“阿蓮啊,你快勸勸吧,等會吃壞肚子怎麼辦?”
四嬸心想他們都是城市長大的孩子,怎麼能和豬吃一樣的東西呢。
哪裏想到,曲濂雍自個兒又去煮豬食的大鍋裏撈了一根,一邊剝皮一邊衝她開玩笑:“我小時候都這麼吃,怎麼會吃壞肚子呢,難道四嬸你今天沒刷鍋?”
四叔信以為真急忙搖頭表示:“我刷了的刷的可幹淨了!”
眾人再度哄堂大笑。
“哎呀,四叔簡直是好男人的典範,幫著做家務的男人最帥了!”冷雨濃連忙打圓場,她擔心要是再揶揄兩句,四叔恐怕就要害羞得跑出去了。
偌大的漢子,性格卻那麼靦腆淳樸,著實反差有點大。
明向暖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趕忙附和冷雨濃,對著四叔就是一頓誇獎:“阿泠說得不錯,現在幫著女人幹活的男人不多了,要是人人都像四叔那麼勤勞,家庭肯定幸福美滿。”
四叔是頭一回被那麼誇獎,黝黑的臉上升起一股,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聽到他們誇獎四叔,四嬸覺得榮有幸焉,自家男人好不好她還能不知道,隻不過聽著別人的誇獎,她心裏舒坦。
四嬸心情不再緊張,旋即輕鬆的開起了玩笑:“不是我說,我們阿蓮那麼優秀,你什麼時候嫁給阿蓮啊。”
四嬸說完立即後悔了,現在的年輕人不喜歡聽這些話,她這麼問是不是有多管閑事的嫌疑,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要是換成別的三姑大姨問這種問題,曲濂雍可能早就翻臉了,隻是四叔四嬸是真心真意為他著想,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冷雨濃自然看出了四嬸的窘狀,故意嗔怪地說:“哎呀,就快了就快了,剛見了家長,四嬸是著急喝喜酒了吧,我媽說了女孩子要矜持點,總得考驗幾天,四嬸你說對吧。”
四嬸見她沒有生氣,還有說有笑的忙陪笑著:“那是,女孩子現在可吃香了,你媽說得不錯是得考驗考驗。”
冷雨濃衝著曲濂雍投去驕傲的小眼神,不忘跟對方顯擺:“聽見沒,要是考驗不過關,你就娶不著老婆了。”
曲濂雍忍俊不禁陪著她演戲,一副受教的模樣,哂笑道:“那我得好好努力,爭取早天些通過考驗才行。”
從四叔四嬸家借了工具出來,上午都過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