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嶼厭惡地抬起袖子,掩住口鼻,掃了旁邊的管家一眼。

福伯立刻說道:“我們家少爺是來找青魚姑娘的。”

“青魚?”

老鴇子諂媚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慕公子,前些日子青魚不小心夜裏打翻了燭台,把臥房給燒著了。現今算是毀了容,已經不能見人,怕出來嚇著您,您要不要換個別的姑娘,我們這裏的姑娘都漂亮極了,無論您要什麼樣的,都有!”

福伯冷聲說道:“我們少爺隻要青魚姑娘,快把青魚姑娘給叫出來。”

老鴇子的臉色更僵硬了,這時候,慕晟嶼忽然淡淡的開口道:“給青魚姑娘贖身,需要多少銀兩。”

“慕公子,您可聽清楚了,青魚姑娘已經毀了容,不能見人啊。”

實在不是老鴇子有良心,不想給慕晟嶼一個毀了容的姑娘。

而是慕家在京城也算是地頭蛇,若是這慕公子贖了人後悔,再來退貨,到時候也難做。

慕晟嶼冷聲重複道:“你隻管說價錢。”

老鴇子瞬間喜上眉梢,道:“既然是慕公子親自開口,我也不拿喬,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銀子,贖回京城裏百花樓的姑娘,說貴也不貴。

隻是慕晟嶼沒有立刻點頭答應,而是淡淡的問道:“青魚人在哪,我總要知道,買來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老鴇子樂的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阿東,把那小……把青魚姑娘帶過來,給慕公子瞧一瞧。”

老鴇子轉頭笑眯眯的諂媚道:“慕公子,您喝口茶,在這裏稍等等,青魚姑娘馬上就來了。”

慕晟嶼嫌棄的擺了擺手,連百花樓的門都不肯進。

“不必麻煩了。”

三個人站在這裏僵持住了,不出一會兒,青魚就被人帶出來了。

慕晟嶼皺著眉頭,上上下下的掃視著青魚。

腦袋上包了藏藍色的頭巾,眼圈發紅,麵色蒼白枯槁,外麵天寒地凍,竟然隻穿了一身粗布麻衣。

老鴇子趕緊道:“這個慕公子,青魚姑娘已經帶來了,那一千兩銀子,您看……”

慕晟嶼給了福伯一個眼神,福伯立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千兩銀票。

“賣身契在哪?”

老鴇子麻溜的拿出了一張紙,抖開。

雙方就這麼一手交錢,一手交賣身契,完成了交易。

銀票拿到手,老鴇子就像擺脫了一樁麻煩似的,笑逐顏開。

青魚在看到慕晟嶼的第一眼,便低下了頭,目光淒涼而迷茫。

慕晟嶼不欲在百花樓多待,淡淡的說道:“青魚姑娘,走吧。”

“是。”

青魚什麼話也沒有說,更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個她待了許多時日的百花樓,毫不遲疑的跟著慕晟嶼走了。

二人出了百花樓,走到街角的時候,低垂著腦袋的青魚忽然開口道:“這位公子,多謝您來救我,可是我實在不值那一千兩銀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