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大雪已經被風刮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到掌心即化的小雪花。

餘小螺把陶罐帶了出來,剛想著得需要一個小刷子當做工具,綠蘿便遞了過來。

“餘夫人,我家夫人早就準備好了。”

餘小螺道:“縣主,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

菏澤縣主一邊用小刷子擋掉臘梅枝上的白雪,一邊笑道:“這大雪紛飛的時節,圍著小泥爐子,踏雪尋梅花,就該取這臘梅和紅梅枝上的雪水,用來煮一煮茶。”

眾人也不囉嗦了,紛紛就開始取起了雪。

餘小螺挑挑揀揀,挑了頗為幹淨的枝條,往下刷著白雪。

臘梅這邊刷了一些雪,另一邊開滿了紅梅。

一片銀裝素裹,宛如人間仙境。

皚皚的白雪和一株株紅梅交相輝映,像極了暈染開來的水墨畫,那白中透出的一點紅,則顯得更加的端莊典雅。

“紅梅淩寒次第開,俏比桃李豔牡丹。白雪卻嫌嬌俏美,也作飛花上枝頭。”

一邊是纖塵不染的白雪撲簌簌的落下枝頭,枝頭上原本的雪都撲落在了地上。

有那已經凝固住的冰,在梅花的枝頭上,晶瑩剔透,像是鑲嵌了一隻隻不規則的寶石。

看著此情此景,眾人詩興大發。

杜夫人道:“如今,看著這落雪梅花,竟有些過年的意頭了。那我便在這裏做一首關於新年的詩吧。”

“紅梅傲雪蘊春舍,千紅萬紫競芳妍。人隔萬水心相惜,錦字托書賀新年。”

餘小螺捧場的說道:“好詩,好詩啊!”

若是換了自己,大抵也隻能說出“寧可枝頭抱相思,不願吹落北風中。”

又或者是“看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算了算了,反正在座的人都有才,自己也就不出這個頭了。

更何況剽竊別人詩詞這件事,雖然是架空的朝代,餘小螺怎麼想,怎麼都不地道。

所幸難為人的顧諾金以清急救去了,沒有人再為難餘小螺。

眾人吟詩的吟詩,賞雪的賞雪,又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雪裏紅梅,這景色可真是好看。

餘小螺欣賞了欣賞鵝黃色的臘梅,又欣賞了欣賞紅梅,一時間竟挪不開眼了。

吳嫂也不去打擾,自己拿著兩個陶罐,用小刷子,奮力的刷著雪。

一個陶罐裝的是臘梅枝頭的雪,另一個裝的則是紅梅枝頭的雪。

等餘小螺回過神來的時候,小陶罐裏已經堆了厚厚一層雪花。

她忍不住笑道:“吳嫂,辛苦你啦。”

吳嫂搖頭,“夫人,這本就是老奴該做的。”

眾人賞了一會雪裏梅花,便漸漸的感到冷了,各自捂緊了手裏的湯婆子和暖手爐,回去繼續用飯了。

反正凝雪山莊考慮的周全,花廳裏置了不少的小火爐子,隨時可以加熱酒菜。

返回之後,餘小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吳嫂,這兩個陶

罐,哪一個是紅梅枝頭上采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