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跑得滿頭大汗,這大冷的天,汗珠子都快從額頭上滴下來了。

“各位夫人,各位夫人,我是凝雪山莊的管事。你們聽我說,我們凝雪山莊在接待各位夫人之前,早就派家丁,把這附近的蛇蟲鼠蟻都清了個幹淨,也撒了不少的驅蟲藥粉。”

管事喘了口氣,等把這口氣喘勻了之後,繼續說了起來。

“至於各位的臥房裏,藥粉也撒了,驅蟲驅蛇的香也點了,剛才這位夫人說了,臥房裏並沒有蛇!”

管事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徑直走到了餘小螺的身邊。

他微微彎著腰,十分歉然的說道:“夫人,我給您賠罪了,實在是……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明明山中的蛇蟲鼠蟻都給清了一遍,根本就不會有漏網之魚。”

餘小螺看了管事一眼,這管事額頭汗涔涔的,肯定是剛剛急跑過來的,聽他言辭鑿鑿,也不像是撒謊。

吳嫂瞪了瞪眼珠子,怒聲說道:“既然不會有漏網之魚,那為何我家夫人臥房裏會出現這麼一條劇毒的蛇!”

“這……興許,哎,興許這蛇藏的好,驅蛇的家丁們把它給略過去了。”

管事掃了一眼仍舊躺在臥房裏床鋪下,一動不動的蛇頭,心裏那個惱啊。

其實驅蛇並沒有讓家中的家丁去,而是花大價錢,請了京城裏最好的捕蛇者。

這群隻吃幹飯,領銀子不幹活的東西,看他回頭怎麼收拾他們!

過此時,管事卻是謙卑的彎著腰,笑的眼角都泛出了細紋。

“夫人,我已經讓人去回春堂請大夫了,這就重新給您安排一間上好的臥房,之後凝雪山莊也會把賠罪之禮送到您的府上,實在是下人們的疏忽,讓您受驚了。”

管事到底是管事,隻是亂了一瞬,便立刻鎮定了下來。

餘小螺也覺得此事有蹊蹺,為什麼旁人的臥房裏沒有蛇爬進來,而偏偏自己的臥房,出現了一條蛇,而且那麼巧,這蛇正好就是毒蛇。

要知道,無毒的蛇好找,劇毒的蛇可不好找。

她皺了皺眉頭,看來今天這事,恐怕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了。

管事以為餘小螺不滿意,隨即又道:“夫人,在外麵天寒地凍,您不妨先進臥房喝口茶,壓壓驚。若是您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能滿足的,我們凝雪山莊一定盡量滿足。”

這姿態已經放到夠低了,餘小螺也不是真心想找茬。

更何況這件事情,大抵和凝雪山莊是沒有關係的。

“什麼壓驚不壓驚的,她一個下等人,被嚇到了就嚇到唄,還用賠什麼罪?說不定這條毒蛇就是她自己帶進來的,專門想訛凝雪山莊!”

顧諾金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奚落道:“不過就是想訛些銀子罷了,當誰看不出來似的。”

餘小螺眉頭皺了皺,站了這麼一會,力氣已經差不多恢複了。

她拍了拍吳嫂的手,示意自己無事。

“顧小姐,我

自認沒有惹到你,換做是你,你會弄條毒蛇到臥房來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