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夫人訓斥完李廚娘之後,隨即把目光投向了餘小螺。

餘小螺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頓了半晌之後,她淡淡的說道:“倪夫人,我不求您能為我主持公道,隻希望您能在古夫子和我之間幫忙調解。”

“幫忙調解?”

倪夫人聽了之後,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她鄙夷的看著,餘小螺冷嘲熱諷道:“你隻不過是個從鄉下來的婦人,一無權,二無勢,到底是憑的什麼,竟然能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倪夫人淡淡的瞥了一眼李廚娘,道:“李廚娘,這人是你當初要招進來的,還有這個孩子,果子,當初我是看你聽話,懂事又機靈,才把你留在了府裏。”

餘小螺看著倪夫人這個架勢,要對著果子發威興師問罪,她連忙把責任給攬了過去。

“倪夫人,果子一個孩子能決定什麼?這件事情是古夫子的錯,實在做得太過分了,古夫子若是要別的吃食,我還能想辦法給弄來,可是他想吃的是牛舌!”

頓了一會兒之後,餘小螺才繼續說了起來。

“那可是牛舌!一頭牛的身上隻有一條牛舌,夫人既然覺得古夫子沒有錯,難道還希望我去大肆的屠殺耕牛來給古夫子,做那勞什子麻辣牛舌?”

都到了這個地步,餘小螺自然不奢望果子,還能夠留在倪夫人讀書。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倪夫人和古夫子還想留下果子,她這個當娘的,也不能讓孩子再

府裏繼續受罪了。

指使屠殺耕牛,這個罪名在大乾朝可是大罪!

倪夫人頓時就不淡定了,她盯著餘小螺,怒斥道:“你亂放什麼厥詞!我何時讓你去肆意屠殺耕牛了?如今我看這孩子也別留在府上了,免得教壞了辰兒!”

這個辰兒就是倪夫人的孩子,倪家的少爺。

沒等餘小螺說話,倪夫人就厲聲說道:“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便不客氣的說,在你這孩子未來之前,古夫子從來未曾有過此種要求。”

餘小螺反唇相譏道:“夫人這個意思,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嘍?”

“那當然。”倪夫人冷哼一聲,“若不是你,急於諂媚討好於古夫子,他又如何能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鄉下來的婦人,目光果然短淺!”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餘小螺哪裏還能忍得下去。

反正果子日後也不在倪府讀書了,她便開始反擊了起來。

“目光短淺?我看目光短淺的是倪夫人您才對。我隻不過是好心好意送古夫子吃食,他卻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提出此等無禮的要求,這等毫無廉恥之人……”

餘小螺湊近了倪夫人幾步,似笑非笑的說道:“夫人難道真的放心,讓他繼續當少爺的授業恩師?”

倪夫人簡直要被氣壞了,她狠狠的砸了一個茶杯。

茶杯衝著果子的腦門兒去,餘小螺剛要拉過果子,結果果子卻靈巧的向右一閃,躲開了迎麵而來的茶杯。

他冷冷的說

道:“夫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您雖然不是君子,但大家族該有的教養,您可是一點都不剩啊!讓我走我走就是了,像這種毫無廉恥的夫子,像你這種黑白不分的主家,沒有哪個正常人肯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