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不委屈,我長這麼黑,隻怕是委屈了相公。”

……

隻是金娃迎親那天,天放晴了幾個時辰,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是暴雨如注。

村口道上積滿了水,更不用提海邊了,海水來回的翻湧,甚至越過了平時眾人趕海的界限。

好不容易大雨變成了毛毛小雨,一個浪頭卷了過來,在海邊撿魚的人看了一眼,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吆喝道:“大家快跑,海水卷過來了!”

他這一吆喝,其他人也就跟著跑了,有的放心不下自家的木桶,便提著木桶一起跑,有的撒腿就跑,根本不管撿到木桶裏的魚,結果等他們回頭的時候,海浪已經帶走了所有的木桶。

也就是說,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哎,這幾天的浪頭怎麼那麼高啊,早知道就不來撿魚了,被刮走了兩個木桶。”

“我們的魚都賣了,再撿些自己回家吃,走吧,走吧,萬一這海水漲上來,被卷走了,可就不妙了。”

眾人彼此說著話,快步的往回走。

而餘老太和範氏則是站在海邊,婆媳二人望著這洶湧的波濤,怒吼的大海也是無計可施。

“娘,不行啊!這樣下去,大海和爹在海上回不來,我們兩個可就成寡婦了!”

範氏哭喪著一張臉,前些日子她嫂子方氏可來過了,雖然沒明著說,但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餘大海和餘老頭肯定回不來了,娘家又給他找了一門好親事。

讓她別

在餘家耽誤功夫,趕緊回去改嫁,至於餘大寶,那自然是不要了,帶著個拖油瓶,還是個男娃,哪個男人敢要她?

餘老太本來就煩得很,現在一聽見大兒媳婦這麼說話,心頭的火就徹底壓不住了。

“你就盼著大海去死了,你好回娘家改嫁是不是?那天你娘家嫂子過來找你,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

餘老太冷哼,“你愛改嫁就改嫁,可我寶貝孫子大寶,你甭想帶走。”

範氏往後退了幾步,海浪已經蓋過了她的腳麵。

“娘,我哪裏說要改嫁了,這事還得找餘小螺那個賤人!”

雨漸漸的大了,餘老太和範氏往回走,兩人一邊走一邊說。

“那個小賤人上次不是說了,要讓我們自己開著船去海上,她可不去,這咋辦?”

餘老太也是沒轍了,心裏不停的罵著餘小螺,這個不孝女!

無可奈何之下,婆媳二人又去了顧家討人嫌。

這幾天下的雨越來越大,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怕孩子們來學堂的路上掉坑裏,所以林夫子也早早的給學生們停了課。

“娘,這雨怎麼下個不停了,我還想去找大魚哥哥玩呢。”

果子搬個小凳子,拖著腮,望著外麵的大雨。

小花和小草也坐在餘小螺旁邊,今天難得家人們那麼齊。

“等等吧,你們三個就別往外跑了,沒見學堂林夫子都給放了假,外頭雨大,跑出去淋病了,娘可要給你們灌苦藥湯!”

餘小螺瞪了果

子一眼,外麵這麼大雨,這孩子還想出去玩呢,是真不怕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