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荊:“……”

他是該說自己的媳婦勤儉持家,還是勤勞務實呢?

旁人家的小媳婦要金要銀首飾,大多要的就是個簪子,胭脂口脂、腮紅,最好的也是去縣城的胭脂鋪裏要買一套,有個銀簪子就更好了。

可他這媳婦,整日琢磨著吃,就連現在也……可真好養活啊,這麼想著,顧荊就更覺得自己媳婦辛苦,以後首飾胭脂都得給安排上,要最好的那種。

如此想著,顧荊長臂一伸,然後把餘小螺給攬到了懷裏。

“你幹嘛?”餘小螺一愣,不過也沒反抗,就這樣整個人縮在了顧荊的懷裏,反正外麵冷得很,海風一吹,渾身都打抖,有個免費的暖爐,不用白不用,傻子才不用呢。

顧荊牌的暖爐很有自覺,他靠外坐著,正好擋住了海風刮來的方向,然後輕聲的說道:“定是要買的,我顧荊的媳婦兒不該比旁人差多少。”

“就連賈嫂子都帶了一隻銀釵子。”

餘小螺又是一愣,“賈嫂子有銀釵子?”

她怎麼沒有注意過,也對,每次吵架就顧著看賈嫂子那一張唾沫橫飛的大嘴了,也懶得往她頭頂上看,多看一眼,眼睛都得長針眼!

不過這男人怎麼觀察的這麼仔細,餘小螺忍不住戳了戳顧荊的胸膛,然後沒好氣的說道:“每次吵架的時候,你是不是就看賈嫂子去了,連她帶著銀釵子都知道!”

顧荊十分委屈,然後默默的說道:“那天我站的

遠,抬眼就看見了,並不是故意看她。”

“哦。”餘小螺哦了一聲,誰讓顧荊長得高,長得高,那不就看得遠嗎?

顧荊調整了一個姿勢,然後讓餘小螺能夠躺的舒服,低聲說道:“不提賈嫂子,家裏胭脂口脂都是以前的舊款式了,釵子頭繩也舊了,等這次回去,我陪你去首飾鋪挑挑。”

餘小螺嘴角彎起,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可要仔細的挑一挑,順便把孩子們都帶去,給他們每個人換上幾套新衣裳,吃的玩的用的,看看家裏沒有都添置添置,給我買首飾,也別忘了芊柳和茉蘭!”

夫妻二人悄悄的說著私房話,外麵海風習習,圓月高懸於中天,照的大海波光粼粼。

“現在三個孩子都讀書,女娃沒法考功名,到時候了就給她們相看人家,有挑中的就定親,看不中我們當爹娘的也不能逼她們,慢慢找就是了。”

餘小螺閉著眼睛,然後喃喃的說道:“芊柳最大,這孩子不光眼睛像你,脾氣也像你,冷得很,不過啊,是外冷內熱。”

顧荊聞言點了點頭,道:“茉蘭像你。”

“眼睛挺像我,但是這孩子脾性內斂,將來可得瞪大了眼,給她找個好夫婿,必不能是那種……不能是那種欺軟怕硬的貨色,得好好挑!”

想想餘小螺都犯愁,這個時代男尊女卑,女子嫁人之後,要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光要生兒育女,還要伺候公

婆,萬一遇上生不出兒子的,就得一直生。

誰讓現在這個朝代是皇帝當權,而皇帝向來就是封建主義的集大成者。普通人要想變,那就得頂著社會的壓力,無異於螳臂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