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平時真的洗腳,也不知怎麼的,竟有這麼多泥灰,肯定是小家夥搓的太用力了。
哼哧哼哧,吭哧吭哧。
小花和小草用力的搓著餘小螺的腳脖,果子搓著腳背,腳趾間,剛才還清澈見底的水瞬間變得發白了起來,餘小螺越來越尷尬了。
她咳嗽了幾聲,然後說道:“別搓了,也怪累的。”
果子聽聞之後用的力氣更大了,然後小童音脆生生道:“娘,我不累!”
“娘,您就是用這雙腳,整日給我們操勞。”
小草眸色認真的看著餘小螺,道:“得多泡泡,能解乏。”
餘小螺認命的閉上了眼,得了,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孩子們的一片心意,她反正是不忍心辜負。
一盆幹淨的水變成了渾濁的白色,然後果子、小花、小草三個人一起搬著木盆去倒了,又換來了幹淨的水,好一頓搓,餘小螺感覺自己得到了升華。
這是一雙怎樣的腳啊!
幹淨的不能再幹淨了,然後就當三個娃要換第三盆水的時候,外頭的大門終於響了。
餘小螺鬆了口氣,道:“好啦,好啦,來人了。你們都去做功課,今天也累著了,辛苦孩子們了,娘知道你們的心意,都孝順啊,都孝順!”
三個孩子意猶未盡,不過也隻能被催促著去做功課了。
等他們走後,夜鶯忍不住笑說:“小嫂子,你瞧剛才果子累的,小家夥那可是咬著牙呢,攢足了勁兒給你擦。”
“快別說
了,荊哥去開門了,外頭也不知道是誰?”
餘小螺踏上木屐,然後門外的人就叫喊了起來。
“你憑什麼擋著我不讓進去?讓開,否則我就叫人了啊!”
怕顧荊吃虧,餘小螺幾人連忙衝到了門外,結果外頭的人卻是陰魂不散的餘老太。
“我說你怎麼又來了?你是整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沒事幹,你去趕海啊,整天到我家來刷存在感做什麼?有病是怎麼著,有病就去找葛大夫治,我這裏可不管治病!”
不提葛大夫還好,一提葛大夫,餘老太就像點了的炸藥,一下就炸了。
她指著餘小螺,怒聲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撿了條賴皮狗都當成人,還送去老葛大夫那裏治病,怎麼就不想著自己娘家,想著自己大哥!”
“……”
夜鶯上前破口罵道:“我小螺姐不說你,我夜鶯可不是個好欺負的!”
“餘老太,你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木板砸了,都多少次了,你是不是以為我小螺姐記性不好,忘了你以前做的事?”
“不是小螺記性不好,是這老虔婆記性不好,我看啊,腦子都糊塗了。”青魚冷笑道:“要是不糊塗,也不至於這麼說話。”
被兩人連番懟了的餘老太一下子就怒了,依舊開始了潑婦罵街。
“兩個小賤人!怎麼老天爺不讓你們兩個得了髒病,臭死爛死!”
夜鶯麵色一變,然後回懟道:“你個老賤人,肯定比我們兩個死前頭!
到時候我們兩個可不給你收屍,死了要被野狗啃,就剩個骨頭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