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然後訥訥的說道:“我剛才在這礁石下麵看到了一隻又大又肥的青蟹,一時高興,便……”
“姑娘怎麼還是這樣的性子,就跟長不大的小孩似的。”夜鶯的眉頭簡直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了,然後像管家婆一樣的數落道:“上次姑娘的腿就傷著了,萬幸沒留下傷疤!”
“姑娘怎麼還不記教訓!剛才那口子我也看見了,得多疼啊,您自個怎麼就不知道心疼自個,我一時沒看著你,你就把自己給傷成這樣……”
夜鶯先是看了一眼青魚的腿,受傷前的和包紮後的,確定無事之後,然後又狠狠的說道:“以後看來我是要一點不離姑娘了,小嫂子你瞧瞧,這怎麼就不知小心些呢。”
瞧著這管家婆的樣子,餘小螺忍不住搖了搖頭。
青魚也是眨了眨眼睛,然後默默的聽著夜鶯的關心和數落,把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似的。
其他人一見這邊已經處理好了,也都紛紛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這三七草啊,止血效果特別好,我男人以前腳趾頭不小心讓鋤頭給砍了,葛大夫就是開了這三七,用蒜臼子給搗碎了,糊在腳上,幾天就好了。”
東姐瞧著青魚這樣子,忍不住給她拿了塊汗巾,“快擦擦,你瞧這一額頭上汗。”
“謝謝東姐。”青魚接過帕子,然後擦了一把額頭。
這邊已經包紮好了,青魚的裙擺也被放了下去,腳和腿都
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肖荃才敢把頭轉回來。
“青兒姑娘,這些三七你拿著,回去搗碎了,敷在腿上幾天就能好。”
這向來油嘴滑舌,嬉皮笑臉的人,在麵對青魚時說話竟然有些緊張,臉色也紅了起來。
青魚微微弱弱的點了點頭,然後柔聲說道:“肖荃,謝謝你。”
“不用不用,你快些好了才好,這麼大一個口子,你又是個姑娘,以後要是……”
肖荃意識到自己要說什麼,連忙用手捂住了嘴,然後紅頭脹臉的說道:“我我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我是說青兒姑娘你肯定不會留疤,以後一定能嫁個,不對不對。”
似乎覺得怎麼說都不對,肖荃的臉就更紅了。
噗嗤。
青魚展開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說道:“我知道啦,我以後一定能嫁個如意郎君,謝謝你的吉言,也謝謝你的……三七草!”
“唉唉,好不用謝,不用謝。”
肖荃臉皮似乎薄的很,然後看他這副樣子,陳喜直接把人給拽走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其他人才散開,繼續趕海。
餘小螺小聲的說道:“青兒,你對肖荃是有些意思?”
“小螺,你說什麼呢?別瞎想,我對他根本就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說到這裏,青魚臉上的笑容也暗淡了下來,然後低微的說道:“小螺,你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像我這種人……他現在是喜歡我,可是日後呢。”
日後知道了她的
過去,知道了她做過怡紅樓裏的花魁娘子,到時候就會覺得喜歡自己是一件侮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