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餘小螺悄摸摸的掃了一眼顧荊,雖然對方沒說話,但他就是莫名的知道顧荊生氣了,而且氣還不小,難道是……吃醋了?

“給你介紹,這是我相公,顧荊。”

丁追臉上的笑更濃了,“我一猜就是,小嫂子人好又會做生意,相公也儀表堂堂,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剛才我瞧著,大哥護小嫂子護的可緊,生怕小嫂子摔了磕了。”

“小嫂子,這是剩下的錢,一共四十五兩銀子,都在這裏了,一文沒少。”

說到正經事的時候,丁追的聲音立刻就正經了起來,“我這次出海,跑了好幾個地方,知道靠海的省不會缺魚吃,就去了別處,結果小嫂子你猜怎麼著?”

餘小螺很配合的問道:“怎麼著?”

丁追一拍桌子,然後雙眼發光,興奮的回道:“我下了船,在那兒一吆喝,就圍上了不少人。開始沒人買啊,也就是錢多了沒處撒的,圖個新鮮買買。”

茶攤小販給丁追續了茶,丁追又是咕咚咕咚牛飲了幾口,那小攤販多瞅了他幾眼,一言難盡的走了。

“我一想,這哪成啊,小嫂子那麼信任我,我不能原封不動的把這些幹貨再給帶回去,那多丟人!”

丁追說的眉飛色舞,把當時的情景成功的還原了出來。

“小嫂子,俗話說賠本賺吆喝,我先租了兩個大銅鑼,鐺鐺鐺的敲,把人都給吸過來了,然後就照你給我的法子,當場做了個紫菜蝦

仁麵湯,香的那些人差點翻個跟頭!”

餘小螺忍俊不禁,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年輕人活力就是大,自己當初果然沒看錯人,賣東西就得口才好,能蹦能跳嗦拉彈唱,甭管你怎麼賣,能把貨賣出去,那就是人才。

顧荊的手指在碗沿輕輕的敲了敲,路過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販,他起身走過去,不出一會兒便帶回了四五串糖葫蘆,山楂個個圓潤飽滿,糖霜裹得又厚又發亮。

“這個壓扁的不酸。”

一串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被遞到了餘小螺的手裏,緊接著就是一串山藥豆,顧荊溫聲說道:“餓不餓?”

餘小螺心裏甜絲絲的,然後搖頭道:“還不餓,上次買都是圓的,這次怎麼就有扁的了?”

“圓的酸,你不喜歡。”

“圓的扁的怎麼一起買了?”餘小螺疑惑,然後就聽見顧荊淡淡的說道:“孩子喜歡吃酸,你不喜歡吃酸,我便一起都買了。”

此時若是再不走人,丁追就覺得自己有點不識相了。

他趕緊把最後一碗茶都喝完,然後又從袖裏抽出了一把銀票,道:“小嫂子,這是下一批的定錢,你留個地址,到時候海貨曬出來了,我自己去取。”

餘小螺接過銀票,揣進懷裏,然後取出錢袋子,把裏頭的那枚玉佩遞給了丁追,道:“拿著吧,大概有五日,五日之後你到東門島上取貨,下了船問問碼頭上的人,都知道顧荊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