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荊,可找到你了,幸好你沒死,我還以為我們兄弟二人這輩子都見不著了!”
陳喜激動不已,差點當場哭了出來,他用力的捶了捶顧荊的肩膀,而因為心情太激動,力道沒收住,顧荊被捶的垮了半邊身子。
嚇得陳喜趕忙收回了手,立刻架住了顧荊的胳膊。
賀杏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會小點力氣!阿荊剛救回來,哪裏經得住你這麼拍?”
陳喜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把顧荊扶到了一塊幹燥的礁石上,“兄弟,哥我剛才力氣大了些,你沒事吧?”
剛才那麼一拍,顧荊僅有的力氣也都消耗完了,他蒼白著臉搖了搖頭,緩聲說道:“無事,喜子哥。”
“哎喲,你拽我做什麼?我還要和我兄弟說說話!”
陳喜還想要再說幾句,卻被賀杏花給強硬的拖走了,“說幾句就行了,咱們去燒火。沒看阿荊身上濕淋淋的?在下麵又吃不著東西,肯定餓壞了。”
經過賀杏花這麼一提醒,陳喜仿佛才回過味兒來。
“對,得把衣服烤幹,船上有沒有幹淨的衣服給我兄弟換?還得做飯,在裏頭餓了那麼多天,整個人都瘦脫型了,哎!”
賀杏花用手肘把陳喜給擠到一旁,剛才船上跳上來不少的鯧魚、黃花魚,一共是四個人,挑了有五六條大黃魚,一菜刀拍下去,個個死翹翹。
“別去打擾小螺和阿荊兄弟,生離死別,他們夫婦二人好不容易團聚
,你過去湊什麼熱鬧,快燒火去!”
而這邊餘小螺正在後悔,出來的還真是急。什麼都帶齊了,就忘了帶一套幹淨的衣物。
餘小螺伸出手,摸了摸顧荊的額頭,道:“幸虧沒高熱,你冷不冷?身上都被雨淋濕了,先忍耐一會兒杏花姐和喜子哥他們去燒火了。”
男人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於灼熱,餘小螺清咳了一聲,避開他的視線,然後就坐到了顧荊的身旁,溫聲道:“先別想別的,等把衣服烤幹,吃頓飯咱們就回家。”
“值得嗎?”
顧荊似乎是很久都沒有說話了,聲音沙啞的像砂紙,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餘小螺,眸光複雜。
“值得。我想來救你,便來救了。”餘小螺不會說什麼情話,她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孩子不能沒有爹。”
顧荊亮起的鳳眸很快就暗淡了下去,隱藏起了失落的情緒,而下一刻便驟然又重新地亮了起來,因為餘小螺說:“我也不能沒有你。”
之後二人都沒有繼續說話,顧荊安心的閉上了雙眼,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過了許久之後,一股燒木炭的味道從遠處傳了過來,濃鬱的魚香味混著包子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也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幾聲。
“阿荊、弟妹,過來吃飯!”
陳喜的嗓門又大又洪亮,餘小螺往那邊瞥了一眼,濃濃的黑煙順著灶缸往空中竄,賀杏花和陳喜一個做飯,一個燒火,忙得不亦
樂乎。
幾個人簡單的把碟子放在幹淨的礁石上,黃花魚淋上濃鬱的醬紅湯汁,一人分到了一條又大又肥的魚,餘小螺把筷子遞給顧荊,“吃飽了,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