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螺笑著搖頭,“我這也是湊巧,你們在島上做了這麼多年活,哪裏因為一樁事名聲就能臭了?大家都是有眼睛的。”
“還是得謝謝小嫂子,這事總算完了,我們還得抓緊時間去賀家蓋房子,那家也要不少!”
陶元臉上的胡茬終於刮幹淨了,說話也中氣十足,讓人聽得格外有力氣,臉上的精神氣簡直容光煥發,俗話說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過如此了。
眼見他就要走,餘小螺忽然想到了什麼,上前一步攔住了陶元。
“陶元,正好你給賀家蓋完之後,我這裏房子也得再蓋上四五間大瓦房,孩子們也都大了,不能老讓他們擠在一起睡。”
餘小螺一邊說著,一邊瞟了一眼正在和陳喜說話的顧荊,誰知這男人仿佛背後長了眼似的,自己剛看過去,這人便利落地回過頭來。
眼神似笑非笑,餘小螺一瞬間有被看穿了的錯覺。
她輕咳了一聲,“陶兄弟,那咱們可就說定了,給賀家幹完活之後得先來我們家。”
“好嘞!”
上大梁布置的筵席已經吃得七七八八,都沒剩多少人,餘小螺扯了扯大金嫂的袖子,小聲說道:“大金嫂,先別刷碗了,你過來,我
有話要說。”
大金嫂本來就感念餘小螺,以為餘小螺有什麼事要她幫忙,就趕緊的跟著過來了。
在賀杏花的家門外頭,餘小螺悄聲說道:“嫂子,我這裏有些活需要你幹。”
大金嫂二話沒說,直接道:“顧荊媳婦,有啥活你就說。”
“大金嫂,以後叫我小螺吧,你幫我曬墨魚幹,一天給你二十文錢,行不行?”
隻是讓桑娘一個人曬墨魚幹遠遠不夠,自己的小隊還得去趕海,就得有人在大後方處理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否則以後餘小螺還真不敢放開去抓了。
大金嫂猶豫著想要推辭,“要啥錢?我給你曬就行,小螺。”
“這不行,大金嫂,我咋能白要你做活?實話說,這活我還派給了桑娘,隻是她一個人還吃不了這些墨魚,正好你帶回去也幫幫我。”
餘小螺朝著大金嫂溫和的笑了笑,“你要是不收錢,我還不好意思用你。”
“這……”大金嫂舔了舔嘴唇,家裏婆母和孩子還等著吃飯,以後也要給兒子蓋房子,她狠了狠心,然後道:“行,那我就提幾個木桶回去。”
終於把曬製墨魚幹的任務指派出去了,雖然才隻有兩個人,不過餘小螺卻輕鬆了不少。
她望了望天色,怎麼剛才還響晴的天,突然間就陰上來了呢?
月華初上,顧家的三個孩子都已經熟睡了,窗戶敞開著,外麵的月光已經悄然不見,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夜色,涼爽
的帶著濕氣的風。
“嘩啦嘩啦!”
風吹著門外的香樟樹嘩啦嘩啦作響,雨滴打在樹葉上,落在地下便是一個坑。
搖曳著,拖拽著,就像天破了個窟窿,雨水直接往下倒灌。
哢嚓!
天邊劃過一道白色的閃電,沉悶的雷便滾了下來,餘小螺被這道悶雷給驚醒,便聽得外頭有人尖叫,有人大喊,似乎在說牆塌了。
不對,牆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