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杏花心疼的瞧著陳喜,多年夫妻他倒是沒傻透,還記著賬呢!
“娘,喜子是你的親兒子,你就這麼對他。”
“別叫我娘,沒有你攪合我們母子能生分了?再說我的錢也都花在陳家,我下九泉也對得起老頭子。而且算命的說了,你們就是沒兒子的命,就養一個閨女,花不了這麼多錢。”
陳老太都盤算好了,她的錢都要留給大孫子,拿大兒子的錢沒有一絲絲的愧疚。
這是三叔公敲著拐杖,罵道:“我們陳家就是出了你這種拎不清的婦人,兄弟才會離心。這都是兩家人,兄弟也是兩個兜裝錢,你以為你是公平的縣太爺啊,把兄弟倆的錢拿出來勻一勻啊,六兩銀子喜子怎麼蓋屋?”
陳老太癟癟嘴,不管人怎麼罵她就是不拿錢。
“行,娘那一百兩銀子就當買斷了兒子的養育之恩,咱們母子的情分就到這兒了。”陳喜也是氣急了,跪下就“砰砰”的給陳老太磕了響頭。
陳老太心想,大兒子說這些都是為了錢。
等過了這道坎,兒子以後還是她兒子,她得給大孫子多掙點。
陳喜不再去看他娘,用力的擦幹了臉上的淚花,看向媳婦,“杏花,我沒屋就六兩銀子,你還願意跟我嘛?”
“願意,我們有手,能攢家底!”賀杏花也飄出了眼淚。
在她眼裏,這一刻陳喜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願意為了妻兒和他娘徹底的斷了。
也實在是陳老太太過
分。
“立個字據吧,免得空口無憑。”顧荊又冷冷的冒出來一聲。
“恩!”陳喜最是聽他的話,當即就附和道。
在三叔公的做主下,老屋被寫給了陳慶包括陳老太以後的贍養以及一切喪葬費用,都是他一個人的事兒。
陳慶一家子白得了一個老屋,還有得了一個身懷巨款的老娘,兩口子唇角都上揚著呢。
看熱鬧的陳氏族親也議論紛紛。
“陳老太往後會後悔的,兩個兒子一碗水端不平,有她哭得時候!”
“喜子福氣長著呢,我聽說她那個小閨女都學了繡花能掙錢了。”
“要我說這老人就不能手伸太長,管到兒子屋裏的事。”
陳喜兩口子在三個大舅哥的幫助下,暫時先將自己屋裏的鍋碗瓢盆雞鴨這些都搬到了餘小螺的院子裏。
賀杏花等到心情平靜後,笑中帶淚的看著餘小螺道:“小螺,我們想去問島長買了你家邊上空著的這塊宅基地,我們做鄰居行不行?”
“我巴不得呢,你們蓋房子錢可夠?”餘小螺說著就要去掏錢袋子。
“你怎麼和阿荊一個說辭啊,你們兩口子對我們真的是沒話說。我大哥把趕海賺的十二兩銀子都先借給我了,說緊著我先,他們的屋先不慌。”賀杏花說話間嗓子裏還帶了些哭腔,她嫁出去了能靠得住的還是娘家人。
“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腫了。”陳喜把賀杏花的手緊緊的攥著。
他也慶幸提早的看清了娘的
真麵目,要不然他還真的怕有一日回來看到的是媳婦一根麻繩懸在梁上。
島上被老婆婆磋磨死了的兒媳婦也不是沒有。
賀杏花看著餘小螺道,欣慰的笑道:“小螺以後我就要跟著你賺錢了,你上峭壁挖螺我也去,你下海撈海蛇我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