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餘小螺被一陣哭聲吵醒。

她穿衣服出去的時候,隻見賀杏花和娟娟站在院子裏,臉上的淚水跟被雨水衝刷過一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是顧荊出來給她們開的門,餘小螺看向顧荊,顧荊也對著他搖了搖頭。

“杏花姐,怎麼回事?”餘小螺過去問道。

賀杏花咬著唇瓣,眼淚卻拚命的流,這話卻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這不我叫你一聲姐,金娃都叫我姑姑,咱們就跟那嫡親的姐妹一樣,你有什麼事兒是不能跟我說的呢?”餘小螺對著賀杏花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道。

賀杏花靠在餘小螺的肩頭,情緒倒是好了許多。

“嬸嬸,我奶問我爹要錢,我爹把錢都給我奶了,我娘一生氣就跟我奶吵架了,所以就跑出來了。我也氣我爹……嗚嗚,我爹是不是跟我奶一樣,眼裏就隻有叔叔家的兒子,就算我是他的親閨女,他也不把我放在眼裏。”

娟娟雖然在哭,倒是沒有賀杏花那般的心碎,好歹是條理清晰的把事兒說了。

“娟娟不哭了,去找芊柳他們玩會兒,荊叔到時候好好說說你爹爹。”顧荊說著就把娟娟給拉進屋裏去了。

然後顧荊出來的時候賀杏花靠在餘小螺的肩膀上也好一些了。

剛才差點母女二人就抱頭痛哭了。

“我從嫁給他就想著要和他一起孝順公婆,但是公婆眼裏根本就沒有我和娟娟,以往他是不知道,現在他知道

了,他也沒往心裏去。”賀杏花拿帕子揩著眼淚,她平素是最要臉麵的,想著家醜不能外揚,但如今實在是忍不住了。

“杏花,杏花……”餘小螺還沒開口安慰,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餘小螺朝著門口看了一眼,也沒有急著去開門,對賀杏花道,“杏花姐,你看喜子哥心裏是寶貝你和娟娟的,你們出來這麼一會兒,他就跟著來了。再說哪個男人一時半會兒能接受把他生下來的娘是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呢?”

“總歸不會立刻信我,也不能渾然都不信。”賀杏花抽泣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顧荊給陳喜開的門。

陳喜見到賀杏花在這兒,得知娟娟在屋裏,倒是鬆了口氣。

他扯了一個笑臉道,“阿荊,弟妹,給你們看笑話了,你們嫂子這不知怎的就魔怔了,以往日子都是這麼過的,現在怎個就不行了。”

“你才魔怔了。天落雨你娘來拿盆兒去給弟弟家,我和娟娟在家裏看著屋裏的水淌的跟水溝一樣的。平時有肉有魚,你娘都是來拿走,她口口聲聲她屋裏的東西,就都得由她。”賀杏花正在氣頭上,對著陳喜吼了一嗓子。

“這些不都是小事兒嘛!”陳喜露出無奈的神情。

餘小螺也忍不住開口道,“生活裏就是一件件一樁樁的小事,命隻有一條也就隻有那麼一回的大事。以往都是這麼過的是因為隻有杏花姐一個人受委屈,現在她熬

不住了,這事兒自然就鬧了起來。”

餘小螺說道了賀杏花的心坎兒裏,她的眼淚更是劈裏啪啦的落下。

“我這……”

“喜子哥要不你先回去和老娘說好,既然你們都分家了,確實是不該過多的插手你們的事兒,這錢也不該交到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