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螺這番話倒是引起了幾個姑娘深深的共鳴。

她們大多數都是被爹娘賣進妓院裏的,也有吃不起飯自賣其身的。

說白了也是沒得選,有的選誰願意幹這行啊!

“你這姐姐說的話我倒是聽得進幾分去,你這荷包怎麼賣啊,我這恩客多,荷包都給完了,是要補貨了。”

其中一個模樣姣好的姑娘把眼裏含著的淚憋回了眼眶裏去,然後就裝作在挑選荷包的樣子, 來掩蓋她剛才聽到餘小螺說的那番話的衝擊。

餘小螺是打聽過的,繡坊的荷包一般是三十文錢一個,料子好一點的五十文錢。

她讓娟娟做的荷包雖說都是碎布頭做的,但是實打實的好料子,繡工差一點也該有四十文錢錢一個,她就道,“四十文一個。”

“四四四的多難聽哦,我可不要死呢,就五十文吧,我們姐妹也不差這點錢。”剛才開口的那個模樣姣好的姑娘臭著臉又道。

餘小螺就差把眼睛瞪

大了,這還能幫自己抬價?

“行,您挑挑。”餘小螺說道。

“我瞧這個姐姐順眼,我也來兩個吧。”

“可不是,這姐姐說話中聽,說得我都想爹娘了。不過我那該死的爹娘賣了我之後都發達當上鄉紳了,也沒說來贖我。”

“哎,我們就生來就是欠爹娘的,姐妹都不容易。”

這些姑娘因為餘小螺的話產生了狠狠的共鳴,於是也願意光顧她這兒,於是她兩個,她三個的,倒是給她的大枝杈上掛的荷包都摘的差不多了。

餘小螺忙著收錢,連數也懶得數了。

“姐姐不數數,當真信得過我們?”

“信得過,我這看人準。”

餘小螺說的也是實在話,這些姑娘都來錢快,自然不會說故意少個一兩個銅板。

剛才最早說話的那個姑娘還真認真的挑了挑,選了一個寶藍色繡桃花的,還有一個藏青色繡月季的,還有一個水青色繡李花的。

餘小螺仔細看了她挑的顏色都不是豔麗的,花兒也是簡單的。

她道:“我沒帶銀子,等會兒讓我的丫鬟來給你送錢來。”

於是那個姑娘就帶著荷包走了,餘小螺也沒說什麼。

倒是邊上的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說開了,“瞧青魚這小蹄子傲的,就她生意好,媽媽給配了兩個伺候的丫鬟,說的就她有丫鬟一樣。”

另一個姑娘還對餘小螺道,“你可小心拿不到錢,畢竟人家這麼忙,說不準就給你的錢忘了,嗬嗬嗬。”

餘小

螺沒吭聲。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怡紅院也是。

餘小螺卻對那個叫青魚的姑娘第一印象不錯,她還幫自己抬價,想來是個麵冷心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