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也是不知道自家老頭子置辦了一條船的,是碼頭的人過來找她,說她老頭子又置辦了一條船,她這不就來瞧瞧了嘛。
船是一條好船,這甲板多厚實。
但是偏生躥出個餘小螺,說這船是她的,這還有天理了嘛?
“這是我家的船,這都還寫著字兒呢!”餘老太跑過去指著船上那個“餘”字道。
“這是什麼字。”
“餘啊!”
“那我姓什麼?”
“餘……”
餘老太和餘小螺問答一番,就瞪著眼睛看她。
現在自己這閨女還真要反了天了嘛,不給家裏幹活也就算了,難道還想騙家裏的一條船,她瞪大眼睛道,“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要這是你的船,上麵應該寫著‘顧’家的船。”
“娘,你不識字吧,上麵也沒寫餘家的船,寫的是年年有餘。因著我姓餘,再加上想要有個好兆頭,故意這麼寫的。”餘小螺道。
餘老太眼珠子骨碌一轉,也
犯了愁。
這時人堆裏推了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子出來,“他識字,讓他看看是什麼字。”
“確實是年年有餘啊!”老頭子道。
餘老太還是不相信餘小螺能買得起船,氣得拍著大腿坐在地上哀嚎道,“親閨女翅膀硬了,不給家裏幹活還要騙走家裏的一條船,沒天理了欸。”
“你給我起來說話。”餘小螺臉都拉長了。
這年頭可是講究孝順的,若是躺在地上的人不是餘老太是三大娘,她都還能上趕著去踩上一腳,反而是餘老太,她沒了法子。
隻能大聲說道:“這就是我買回來的船,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上麵是什麼字,還有一個我爹現在出海也沒回來,不可能買船回來。”
圍觀的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可不是,也沒聽顧荊媳婦識字,要不是她的船咋能知道船上寫著什麼?”
“就是就是。”
“這買條船可不少錢,她肯定是賣海卵賺錢了。”
餘老太一聽,琢磨著自己還真有可能誤會了,心裏把叫她來的人罵了個半死,但是自己又不好跟自己生的玩意兒認錯。
就在僵持著的時候,傳來了陶元的聲音。
“我作證,是昨兒我送餘小螺去縣城的時候,她定的小船。你們別耽誤人家事兒了,她做這海卵生意,大家平日裏趕海還能多幾個錢呢,是不是?”
陶元可是島長的兒子,自然話語是有些分量的。
然後大家紛紛讓開,也有好事的人看向餘老
太。
都有陶元為餘小螺作證了,這個船肯定不會是餘家的了,餘老太罵罵咧咧的道:“哪個沒長眼的跟我說這是我家老餘買的船,還寫的我們餘家的名字,搞得鬧那麼大一出烏龍。不過也不是旁人家的,總歸是我閨女買的,老娘生的閨女有出息。”
“切,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剛還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當即就有人給餘老太撿回來她剛才說出去的話。
餘老太氣得攥拳頭,但還是找了個由頭,“我鍋裏的大米飯要燒焦了呢,我得趕緊去瞧瞧了。”
“啥家庭啊,大早上的還吃大米飯。”
“就是,丟人了吧,顧家的船她非說是餘家的。”
“嘿嘿,這麼值錢的東西都敢冒認,是不是故意欺負她閨女的。”
島上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