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
程珂裹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說話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活該!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專程來給你當老媽子的。”凱文看了眼體溫計上的數字,“低燒,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鼻塞,渾身酸痛。”程珂抽出紙巾擦擦鼻子,抬手一個遠投,正中垃圾桶,“耶!三分!”
“……”凱文大無語。
都這會兒了還有心思玩,真不知道是腦子不好還是心大。
他把一杯熱騰騰的鼠尾草茶遞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程珂空蕩蕩的手腕。
“有點腦子,但不多。還一點沒用在正經地方!”
程珂納悶道:“你幹嘛突然罵我?我是個脆弱的病人,這種惡評我現在聽不了一點。”
“嗬。”凱文冷笑,“那你的手鏈呢?”
那是條掛著金珠的轉運紅繩,自打在國內上飛機那天起,凱文就沒見程珂摘下它。
“可能是自己溜走了,跑出去替我轉運吧。”程珂笑眯眯地吸溜著熱茶。
“這種鬼話,就連大壯都不會信。”
凱文就差在臉上寫上“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把我當傻子”。
“大壯會信的。他到現在都相信世界上有奧特曼。”程珂興致勃勃地問,“凱文,你相信光嗎?”
“少打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什麼嘛。我是丟了東西,又不是偷了東西。”
“晚上路德維西送你回酒店的時候,不小心丟在他車上了?”
程珂笑得不要太甜,點頭應道:“我就知道你最聰明。”
“不是吧程珂?”凱文坐在程珂床邊,“你真要搞他?”
“我覺得他要搞我。”程珂理直氣壯地說,“但是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動,所以要搶在他之前, 先下手為強。”
“人生的三大錯覺。”凱文壞心眼地提醒道。
有人叫我,他喜歡我,我能反殺。
“誰在乎呢?總要試試才有機會,什麼都不做就隻能老大徒傷悲。這種有顏有品又有錢的男人,人一輩子有能碰到幾個,錯過一個少一個。”
程珂覺得自己說得可有道理了。
“你倒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啊?”凱文繼續問,“他可不是一般的小開,是正兒八經的集團繼承人。你現在追他,就不怕別人說你貪慕虛榮?”
他要是這麼說,那程珂可就更興奮了。
“他有錢是好事,我喜歡錢也不是壞事嘛~”
“你……”
程珂打斷了凱文的欲言又止,“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一談到錢就捏著鼻子嫌棄俗。非逼著其他人全都謊稱自己隻看人品,看才學,看前途,看上進。非得找個窮光蛋才能顯示出她的高尚來?”
“況且我又不是隻喜歡他的錢。”
凱文原本隻是想說,“你眼光竟然意外的不錯。”
但聽到程珂巴拉巴拉嘀咕了這麼多,他又來了興趣。
“那你還看上他什麼了?”
“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嗎?我還饞他的身子呀。”
“虎狼之詞!”
“這叫肺腑之言。”
程珂杯子裏的茶水已經見底了,凱文端起茶壺,又給她續上半杯。
“那就預祝你成吧。”他用茶壺肚子在杯簷碰了一下。
“這就完了?”程珂拉住凱文衣服上花裏胡哨的流蘇,“姐妹一場,你都不給我支支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