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

一聲稚嫩的童聲突然響,正坐在房簷下發呆的蕭婉珍心裏一抖,一雙無神的雙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還帶著一絲迷茫和不知所措。

二娘!!!

什麼鬼???

很快腦海裏麵的記憶湧出,對照入座,哦,這好像是她剛‘喜從天降’的便宜二兒子。

而她也已經不是蕭婉珍,而是謝婉珍。

一姓之差,天壤之別,不知何故就被換了人生。

“回來啦。”謝婉珍眼裏的驚恐慢慢褪去,聲音有氣無力。

看著眼前的小不點,糾結了一下午的事情好像也沒有那麼無法接受。

這孩子長得和那年畫裏的小童子一般,圓圓的身體上一顆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臉上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頭頂用碎布頭紮著一簇不可一世的小揪揪,一抖一抖的很是可愛。

這麼可愛的小團子,讓人有一種想要去rua的衝動。

可惜,可悲,可歎,這便宜兒子他不是親生的。

謝婉珍越想越心塞,轉移目光抬頭看天,暗罵賊老天不道德,簡直欺人太甚。

要知道母胎單身38年的她,還沒談過戀愛,摸過小手,親過小嘴了。

就讓她直接便宜當娘,實力當保姆,還沒有公婆需要伺候。

就連那便宜夫君老秀才周青文都沒見一麵,直接成了寡婦。

這世上還有比她還冤的大冤種嗎?

周奕峰看著一會兩眼發光,一會愁眉苦臉,最後還目光凶狠的看向空中的謝婉珍。

也跟著一起抬頭看向一無所有的天空。

“奇怪,這天上也沒什麼東西啊?”

“二娘,我餓了。”

心累的謝婉珍被周奕峰的聲音再次從憤憤不平中拉回現實。

慢慢起身,艱難移動著久坐酸麻的雙腿,強忍著腿腳傳來的麻痛,黑著臉苦兮兮的轉身向身後的房間走去。

也不知道這孩子一整天跑哪野去了,到現在才回來。

這謝婉珍中午做好飯剛想去找熊孩子回家吃飯,沒成想突然暈倒在地昏迷不醒。

這一暈,芯子就換成了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廚房留了飯,等你哥回來吃完就去睡覺,我有點累先去休息,鍋留著明天再洗。”

說著就順手關上房門,好不容易挪到床前,也不管環境如何,撲通一聲爬床上。

硬邦邦高低不平的木板上,隻鋪了一床薄薄的破舊褥子,垮骨不小心磕在床邊上疼的謝婉珍倒吸一口涼氣。

“嘶——”

“好痛。”

“你大爺的賊老天,竟然連一張破床都欺負我,嗚嗚嗚……”

被謝婉珍第一次這麼無視的周奕峰,心中頓時生出不滿。

怒氣衝衝胯著小短腿走到門口,想要敲門。

就在他抬起的手還沒落到門上時,從房間裏突然傳出謝婉珍哭泣咒罵的聲音。

嚇的周奕峰沒了膽子再去招惹明顯心情不好的謝婉珍。

自從謝婉珍來到周家,對周奕峰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疼愛有加。

經過老秀才周青文的暗中調和,周奕峰對謝婉珍早就沒了抗拒。

今天謝婉珍如此反常的行為,讓小小的周奕峰心裏非常恐慌。

無助和委屈難過的情緒湧上心頭,圓圓的小身影孤零零的站在謝婉珍門外,看著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