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的話，咱們樂隊也可以重新組起來，有時間過來唱唱，我安排。”
書明眼中盈笑，聲音溫和如水。
劉蒙一聽，立刻眼睛放光，他最喜歡的就是朋友聚在一起，當即答道：“行啊！我沒問題！”
他又轉過頭：“你們呢？程芽？”
“我？我沒意見……”
“嗯，問你就對了！你沒意見，他肯定就沒意見。”劉蒙瞟了一眼趙子燮，頗為得意。
趙子燮的確默認。
壓力給到瓦當，他是還在公司老實上班養家的打工人，心裏實在向往曾經的瀟灑自由。
但他還是眼巴巴望向陳堯堯，咽了咽口水。
陳堯堯嫌棄地瞪了一眼：“看我幹嘛，想去就去啊。”
說完又補了幾句：“也就是你們幾個，我放心。”
當然特指程芽，陳堯堯嘻嘻衝程芽呲出亮白整齊的牙齒。
“那這事就說好了。”書明頓了頓，接著說：“對了，給你們介紹個人，阿誠。”
聽到自己的名字，吧台後的人走了過來。
互相點頭的工夫，已聽書明介紹：“這是我男朋友。”
空氣中一片寂靜，鴉雀皆無聲。
大家都在思考，剛剛“朋友”兩個字前，是不是真的加了個“男”字。
渾厚有力的男聲響起：“你們好，聽書明聊起你們很久了，我叫阿誠。”
書明看著幾人愣住的表情，和煞有介事的禮貌點頭，噗嗤笑出了聲。
再次重申：“你們沒聽錯。”
“……不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劉蒙先問出了口。
書明耐心解釋：“大學那時候就在一起了。”
劉蒙張大了嘴巴，隨後探出脖子，雙手拍起巴掌：“我就說你藏得太深了吧……”
陳堯堯沒說話，但臉上明顯是興奮，基本是在表達“喜歡的CP又多了一對”。
程芽忍不住笑了出來。
趙子燮完全置身事外，點了下頭就充當高大人形站牌了。
“合著就我solo了唄？”劉蒙顛著腳，指尖在空中比劃了一圈：“你們一個個的，啊？怎麼就不知道……不知道給我介紹一個呢？”
程芽抱臂望著劉蒙：“對啊，怎麼畢業這麼多年，也不見你找一個？”
劉蒙嘟著嘴，悻悻道：“可能我母胎單身吧……女生們都拿我當兄弟看。”
“你確定是兄弟？”趙子燮冷冷開腔。
劉蒙一愣：“不然是什麼？”
趙子燮不說話了，瓦當拍了拍劉蒙的後背，以示安慰，嘴裏卻說：“猴。”
反應過來時，瓦當已經躲到趙子燮後邊，劉蒙一時舉著拳頭不知往哪砸。
“哼，你們等著！我媽說要給我介紹個對象，聽說美若天仙，富甲一方……”
Livehouse開業那天，幾個人聚在一起，上台唱了歌。
……
多年後。
餐廳裏，夕陽暖黃的光透過落地窗，斜而懶散地灑在桌麵，將兩杯咖啡晃得愈發濃稠。
程芽靠在座位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是下班後的輕快時光。
趙子燮視線穩穩落在程芽清亮的眸子上，不偏不倚，像在無數遍重讀一本好書。
程芽笑了笑，眼下延展出些許的幹紋，卻是比從前更加從容的容貌。
程芽習慣了趙子燮的關注，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