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上來合唱。”
奇調街下沉廣場，那個樂隊主唱忽然說，雖然語氣裏沒有歡迎的成分。
從來都是唱自己的，所以連他的樂隊成員也沒能明白這是哪出，大喊：“什麼情況？！”
程芽剛從陵園回來，路過學校旁的商業街，本來戳在人群裏放空，剛要走，就被這句話引起的騷動擠得脫不了身。
人們激動得衝上去了，一個接一個，把時下最火的網絡歌曲，和青蔥歲月的回憶輪番演唱一遍。
程芽忽然動了心，因為今天是過世的媽媽的生日。她想著如果能去唱一首媽媽最喜歡的歌，當禮物應該不錯。
“誰還想來——”主唱又問。
奇怪，明明沒人逼他，語氣裏卻透著一股不耐煩。
“算了。”
果然，隻給了兩秒喘氣的時間，主唱就直接終止了合唱計劃。
但好巧不巧，沒預料到他要說什麼的程芽，在他“算”字開始的時候，正好鼓起勇氣舉手，在他“了”字說完的時候，她的手儼然舉成了一副三好學生的模樣。
好吧，一切發生得太快，快過程芽的反應。
好在，還有一個女生不疾不徐地邁著步子，款款走向主唱。隻見她拂了拂潔白的百褶短裙，將已經整齊別過耳朵的長發，再次捋向耳後。
化解了程芽的尷尬，程芽實在想要謝謝這個女生。程芽慶幸沒人注意到自己，舉起的手順勢就滑去撓頭了。該走了。
起哄聲中，程芽又多看了一眼，這不是校花李倩希嗎？程芽這個學霸就算再不聞世事，這校花的風采也是經常領略的。
畢竟是目光的焦點，話題的中心。
“你，來。”主唱說。
程芽盯著校花看了一會，說實話，美得像個明星。不對，她本來就是他們傳媒學院表演係的，以後大概率就是個明星。
主唱理所應當說的是李倩希，可李倩希卻看向程芽，目光如冬天裏的冰，冷上加冷，與她甜美的氣質全然不符。
“嗯？”程芽悶聲回應，掃視周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她，在場的人大概都沒想到這種故事走向，靜了下來。
主唱也注視著程芽。
“你舉手是要回答問題嗎？”樂隊的貝斯手學程芽舉手的樣子，還做作地挺了挺身。
反應快的圍觀群眾立馬哄笑起來。
的確，程芽不小心占據了觀眾席的C位，是有顯眼的可能。
可此刻她大腦空白，不知道要接什麼話，去還是留，唱還是不唱，愣愣地站著。
“唱什麼？”
主唱把話題拉了回來，終止了這場起哄。
就在程芽愣神之時，身後不知誰狠狠推了她一個踉蹌，她還沒回頭就已聽見熟悉的聲音，確認了此人的身份。
“傻站著幹嘛？快去啊你！”程芽的室友蜜子一臉興奮，旁邊站著她高高大大的男朋友，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逛到這來了。
程芽搞不懂蜜子在興奮什麼，可被這一推一催，程芽直接加快步伐，一臉莫名其妙，小跑到了主唱身邊。
“唱……鏗鏘玫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