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茹月是個壞丫頭(1 / 1)

主意打定,嶽朣睜開眼睛,在鏡台前重新梳妝了一番。

今天是她禁足令的最後一天,嶽朣打算去找父親撒個嬌,找個由頭好換取自己出門的機會。

“小姐,那盛綢莊的料子送來了,讓奴婢為你重新梳妝一下,就可以過去了。”

嶽朣正想著尋個什麼理由比較合適,柒桃亮亮的總是帶著笑意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了進來。

她狡黠一笑,理由這不來了嘛!

“小姐,小姐,讓我進去,狗奴才,打翻了小姐最愛喝的湯,你看小姐是罰你還是罰我?”

對著鏡子,嶽朣細細的比著簪子選了半天,終於選定了一根潔白的白玉簪子,圓潤潔淨,是她爹爹前些年送她的生辰禮物。

門外卻模模糊糊傳來女子尖細的聲音,聽的並不真切,嶽朣皺起眉頭,吩咐柒桃:“柒桃,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小姐。”柒桃點頭,便轉身出去了。

嶽朣滿意的左右看了看鏡子,回身在桌前坐定,心中對於即將見麵的父親充滿了期待,卻又有些害怕。

那日,她被百劍穿身後也沒落得屍身周全,又被分屍成了好幾塊丟在各地。死後,她看見了自己殘缺的屍塊,才發現,無處安放的靈魂飄在曠野,無法安息。

她飄著去邊關看了父親,受到她的牽連,父親早已被流放,她一直認為涼薄冷淡的父親,此刻雙鬢雪白,穿著囚服蜷縮在單薄的被子裏,嘴裏一直念著母親的名字,喃喃道:“阿露,阿露,我對不起你,我沒能照顧好朣朣...”

父親才不到五十啊!

嶽朣覺得眼中滯澀,眨眨眼,卻沒有眼淚。

不管怎樣,如今有了機會,一定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重演。

暗暗下定決心,嶽朣開始盤算要怎麼跟父親開口,不料卻被越來越大的女人聲音打斷思維。

“你個賤婢,以為得了幾天小姐寵愛就不得了了嗎?我告訴你,小姐隻是出於當時情況不得已將我調走,等我回來,你以為你還能風光幾天?”

這話語,這聲音。可真是打瞌睡遇上了枕頭,嶽朣的雙眼不自覺眯了起來,正想找機會收拾你呢,自己找上門來?

她起身拍了拍裙擺,出了小門一看,那婢女竟然都已經鬧到了回廊上,怪不得聲音聽著大了不少。

茹月這些日子在浣洗房可真是受盡了折磨,洗衣傷手不說,吃穿用度也跟之前差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還會有碎嘴的婆子丫頭在角落說她的閑話,靠近去問,還陰陽怪氣的說些酸她的話,讓她氣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也不是沒有嚐試著聯係過那人,但是沒有用處的她,根本得不到一點回應。

她不甘心,就算是還有一線生機,她都要再搏一次。

於是,趁著盛綢莊來送料子的機會,她早早的起身。讓送菜的車夫幫忙帶了一些鴿子,燉了一瓦罐鴿子雪梨湯,想著給小姐送來。

那可是小姐最愛喝的,小姐如此念舊情的一個人,肯定會心軟再把她調回去,從前不管她犯多嚴重的錯,都是這樣,小姐從沒計較過的,這次也一定一樣。

沒想到,一個月的時間,院門換了人看守,柒桃還裝腔作勢的說要稟報。

這些狗腿子,茹月恨恨地想:等我重獲寵愛,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這會看見嶽朣從房內出來,她眼睛一亮,連忙站定,將鴿子湯雙手呈上,端端正正的跪下,聲淚俱下道:“小姐,茹月來晚了。茹月知小姐風寒,最愛喝奴婢燉的鴿子雪梨湯,早早的準備了新鮮的鴿子,從天不亮就開始熬,到如今,總算是有臉來見小姐了。請小姐原諒奴婢這麼長時間不來看您,實在是柒桃不讓奴婢靠近您啊!”

嶽朣聽著這話,心裏是在驚訝:這當初是怎麼能把自己騙得團團轉,真是豬油蒙了心。

隨即翻了個白眼,抬手製止了柒桃想解釋的動作,施施然走上前去:“哦?那這麼說,你熬這湯還是熬了挺久啊?”

“是啊是啊,”茹月一看轉機來了,連忙抬頭回答:“小姐的飯食,茹月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的。”

“熬這麼久,那不是幹都幹了,還喝什麼呢?”嶽朣示意柒桃接過湯罐,蹲下身去,用精心打扮的指甲挑起茹月的下巴:“不過,你這份心意倒是很難得,奈何我消受不起,不如你連湯帶罐全部吃掉,我就原諒你,如何?”

嶽朣站起身來,不顧茹月抓住她裙擺的手和刹那間充滿了驚恐的眼神。

“來人,給我按著她,把湯熱的滾滾的,再看著她把湯都喝下去,連罐子都不許剩下。”

“是!”院外的小廝隨即過來,要把掙紮的茹月帶走。

“小姐!小姐!”茹月自知沒有活路,口不擇言了起來:“小姐我有一事要稟,小姐你饒我一命!”

“你不會是要說,你是他的人吧?就這個消息換不來你的命哦!”

嶽朣輕蔑的一笑,對著小廝說:“帶去父親那裏,就說這丫頭背叛家主,交由父親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