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裴宇之可是帶了好些水酒回來,因著他那個心愛的小娘子仗劍江湖夢,自己也被迫成為新版“南宮瑜”——熟悉各類水酒。
他明明穿著一身銀色華服卻左手提著兩瓶、右手提著兩瓶、身後還背個酒葫蘆,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這身造型還被錢莊裏的人看了個遍,眾人皆是強忍笑意,隻是裴宇之目光一掃,他們立馬作鳥獸散。
“娘子。我回來啦。”裴宇之懼內的名號在莊裏盛傳也不是第一日了,他麵對柳嬌嬌立馬換上笑臉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可是在房裏尋了一圈也沒有見到那紅色的身影。
他走到院內,看春日遠山如他娘子的青黛一般;那飛舞的落花也不及他娘子美貌。
隻是尋了一會兒還是沒見到人影,他隻得將手中水酒放下又雙手叉腰,這時他發現海棠花影裏露出了一點紅色衣衫,他似是驚訝,略一彎腰定睛一看,海棠樹上坐著的不是他的王妃柳嬌嬌又是誰?終於,他在這海棠花影裏尋得了那個正在看他熱鬧的紅衣小娘子。
裴宇之直起身板,雙手叉在腰間微微歎了口氣,帶著些無奈又寵溺的笑,複又微微低頭,再抬眼時,他的笑意未減:“你還不準備下來?要在上麵坐到幾時?”
“我就不下來,有本事你上來。”柳嬌嬌伸出手指示意他上樹。
裴宇之俊眉一挑,又轉頭看了看周圍,飛揚的馬尾拂開了風中的落花。見四下無人,他露出了隻對柳嬌嬌才有的笑容:“我有沒有本事,你不知道?”
聞聽此言,柳嬌嬌臉立馬紅了。
“那我上來了?”裴宇之見柳嬌嬌這般反應,兀自好笑,但他仍舊想逗逗她,“那我就在樹上,讓娘子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別別……我下來了。”嚇得柳嬌嬌趕忙跳下來,隻是這一跳就直接跳到了裴宇之懷裏。
二人眼神交彙,任憑空中的花瓣隨風飛舞,這幅畫麵亦是春日遠山陽光下的絕色。
“十一年前你也是這般穿著紅衣一躍而下。”裴宇之想起那個永生難忘的畫麵,陽光灑在他們兩人的眼睛裏——相愛之人他\/她的眼眸會發光。
“你看南宮瑾家都三個孩子了,我們是不是得努力點?”裴宇之嘴角的笑意壞壞的,柳嬌嬌立馬反應過來,他——食髓知味了!
想起某人曾經言之鑿鑿號稱:成婚之後再……不行你出去……呸,真是。柳嬌嬌隻得在心中腹誹卻不敢說出來,否則一會兒不得折騰成什麼樣呢。雖然裴宇之什麼都聽她的,但是除了這件事!這種事情他還是比較堅持自己的想法的,才不聽柳嬌嬌的求饒。
“不說話,那就努力去了?”裴宇之笑道,任由柳嬌嬌麵色緋紅。
情到濃時,裴宇之看著麵色緋紅的柳嬌嬌他覺得自己真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而柳嬌嬌亦是這樣覺得。
風逐海棠,任憑花枝搖曳。
“有沒有本事,你說。”裴宇之沒頭沒腦的來了句。
隻是現在如落雲端的柳嬌嬌根本無心回答,隻得用聲音回應,亦算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江山多嬌,此生與之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