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
賈旭東將之前在車間內發行的規定寫出來,交給朱文雅看。
朱文雅掃了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還真是找死!”
那家夥也太張狂了,竟然敢在工廠內搞資本主義那一套。
“幸好軋鋼廠反應快,要不然不止程治國倒黴,楊老頭也要跟著倒黴。”朱文雅哼了一聲。
“那還真有些可惜。”賈旭東道。
程治國之所以能在廠裏那麼逍遙,跟楊廠長的放縱脫不開關係,
要是楊廠長下場,絕對會有廠領導打擊程治國的勢頭,防止他升的太快。
“不過這些還不夠。”朱文雅說道。
賈旭東麵露疑惑。
“計件製還是有一定可取性的,並不能將它完全和資本主義的按勞分配劃等號,所以單純想用它搞垮程治國,難度很大。”
朱文雅說道,“廠裏及時將新規定撤下,雖然避免事態嚴重化,但也給了我們機會。”
她指著紙後麵的空檔說道:“在後麵再加上幾條,算到程治國頭上,這樣傷害性才更大。”
嗬!
自己的老丈母娘,比自己還要狠啊。
賈旭東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反正程治國確實發布了新規定,
隻要有這件事就行,至於新規定的內容有哪些,那還不是第一個開口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程治國想解釋?
解釋的清楚嗎?
除非他將車間所有的人都拉出去,
否則就算他拿出那張海報,也得有人信才行。
“加什麼合適?”賈旭東問道。
朱文雅想了想,說道:“取消車間內民主選舉管理人員的方式,采用按能、按貢獻提拔幹部。”
賈旭東一愣:“這有什麼意義?”
車間本身不就按照這一套標準施行的嗎?
朱文雅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
這句話本身並沒有錯,
但重要的是前麵那句,隻要這件事能鬧大,有的是人會從這句話解讀出其他的意義,
那才是最致命的。
見朱文雅不解釋,賈旭東也沒再問,原封不動的將她的話寫了上去。
“另外,你單獨附信一封,就說程治國支持私有製,曾有多次批駁公有製的言論。”朱文雅又道。
賈旭東有些抓瞎,
讓他一個純工人去寫這?
別看在廠裏聽到程治國是小學生的時候,他都能偷樂半天,
但說到底,他也是個小學生……
“算了,我讓人安排吧。”
朱文雅擺擺手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將這個紙條寄到報社就行。”
“好。”
“婁小娥那邊怎麼樣了,有進展嗎?”朱文雅問道。
賈旭東搖了搖頭:“那女人最近回家住了,暫時沒回四合院。
不過程治國被停職了,這件事,咱們完全有時間徐徐圖之。”
朱文雅擰眉,
不過她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希望吧。”
調查程治國作風不檢點到底是無奈之舉,就算真能查出什麼來,也隻能將程治國的名聲搞臭,
真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可能性很小。
但誰能想到程治國會自己作死?
如果能把握住這次機會,說不定能一錘定音,徹底弄死程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