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素芹輕啐一口,卻見程治國真沒有借機占便宜的意思,道了句“走了”,然後就爽快的出了門。
聽著正屋門被關上,大門被關上,馬素芹一時間有些錯愕。
她掀開被子,看著懷裏的酒,一時間有些茫然。
“禽獸不如?”
嗬嗬笑了笑,馬素芹想要將瓶蓋打開,再小酌幾口,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萬一喝的人事不省,程治國折回來將她辦了怎麼辦?
那家夥不是幹不出這種事。
下了床,將酒放好,反鎖上房門之後,她脫下衣服,鑽進被窩,將頭蒙在被子中,
困意襲來,
一行清淚,也順著馬素芹的臉頰流了下去。
……
第二天,
程治國那邊剛去上班,家裏就像是過節一樣,開始一波又一波的接納起拜訪的人,
不止院子裏,連巷子裏也來了不少人,
有些人甚至沒親戚在軋鋼廠工作。
而且每個進來的人都非常熱情,似乎重新跟程治國找到了血緣關係一樣,恨不得將他誇到天上去。
秦淮茹姐妹倆茫然無措,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直到有人以“程科”稱呼程治國,她們才意識到,程治國當官了。
軋鋼廠副科長,
聽起來不是很大的官,但姐妹倆還是高興地不行。
沒見到自古民難為官,千軍萬馬過科舉?
程治國這麼年輕,就踏上了仕途,以後肯定還能當更大的官。
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秦京茹立馬找到了婁小娥,
這兩個月,在婁小娥有意的結交下,她早就和婁小娥混熟了,幾乎成天待在一起。
“小娥姐,我姐夫當上副科長了!”
剛一見麵,秦京茹便興奮的道。
婁小娥愣了一下。
你姐夫當副科長,你去跟秦淮茹報喜啊,跟我說什麼?
“你幫我寫封信唄,告訴我爸媽。”秦京茹這才說明目的。
婁小娥撇撇嘴:“不就是個副科長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這可是副科長!”
秦京茹驕傲的道,“整個院子,除了我姐夫,還有誰當官了?”
“……”
婁小娥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她爸以前是軋鋼廠的廠長,程治國如今才一個小科長而已,還是副的,她自然不放在眼裏。
但這事要看跟誰比,
整個院子,級別最高的也就易忠海這個七級工而已。
程治國年紀輕輕就達到這一步,確實是鶴立雞群,一躍成了最有出息的那個。
婁小娥暗暗切了一聲,問道:“你要怎麼寫?”
“寫這個就行,我爸媽知道了,肯定會高興!”
“郵票要好幾毛呢,你確定?”
“啊?”
秦京茹頓時氣餒下來,雖然秦淮茹給了她不少零花錢,但她根本不舍得用,
送個信而已,怎麼這麼貴?
“那算了,等回頭我回家了再告訴他們。”秦京茹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婁小娥一陣無語,
好嘛,
你特意跑一趟,就為了用這消息來惡心惡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