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進去,都是一次刮骨痛。
但,不回去隻會讓自己顯得更狼狽。
易忠海歎了口氣,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往岸上走去。
再不走,院子裏的人又要找過來了,
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他又被欺負了,然後又一個人躲在這裏哭戚戚嗎?
一把年紀了,
丟不起那個人。
……
賈家,
賈張氏在院子裏看完熱鬧,幸災樂禍的回了屋。
見賈旭東一個人坐著發呆,她也沒在意,笑嗬嗬的將院子裏的事情講了一遍:
“你沒看見許大茂被揍的模樣,那臉跟豬頭一樣,嘿!你說這老閻家的兒子還真是狠,下這麼重的手。”
“可惜啊,當時程治國也在那,竟然沒被揍。
他要是也揍了,那才大快人心呢!”
賈旭東眉頭挑了挑,臉色略顯陰沉。
賈張氏沒看到,繼續說道:“閻解成也挨打了,被他爹狠狠踹了兩腳,真是狗咬狗!
不過你說許大茂怎麼就惹到閻解成了?
不應該揍程治國嗎?”
“不理解,不理解。”
“還有易忠海那個老東西,也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今兒竟然沒出現。我可還記著呢,他說要給你說媳婦,一直沒動靜。”
“明天我就去他家裏找他!”
賈旭東突然打斷了她,問道:“媽,你還記得昨天來的那個牛愛花,她爸媽是幹什麼的嗎?”
“啊?”
賈張氏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這事她可記得清清楚楚,拍著大腿道,“那姑娘別看長的醜,但家裏還真不一般。
她爸是廠裏的主任,幾號車間來著,我給忘了。
她媽聽說是某個部門的大領導呢!”
賈旭東皺眉,
賈張氏語氣挺大,但到底也是一知半解。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熊國正昨天說得隱晦,他自己又覺得被侮辱了,根本沒有詳細打聽。
但隻是一個車間主任,就值得他心動了。
程治國這個副科,跟主任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不僅僅是一二十年,
還有背景、資源等等一大堆的東西。
如果他能得到一個主任的支持,那重新跟程治國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絕對不是問題。
唯一的麻煩就是,
牛愛花太醜了!
醜的就算是她爸媽身居高位,她也很難找到婆家,隻能從他這種小工人裏挑。
醜到單是想一想,賈旭東就覺得渾身難受,喉嚨裏就像卡著一隻蒼蠅一樣。
但是,
除了這點,單憑自己的能耐,想要追上程治國,跟癡心妄想沒什麼區別。
怎麼辦?
賈旭東無比糾結。
“旭東?”
賈張氏叫了他一聲,有些擔憂的道,“雖然牛愛花的家庭不錯,但你可別犯糊塗啊。
娘也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有個媳婦,好好過日子,給咱們賈家傳宗接代就行。
牛愛花太醜了,
你要是真娶了她,孩子怎麼辦?”
生出來還有法看嗎?
再者說,昨天見到牛愛花的時候,那臭丫頭的鼻孔都快長到天上去了,
賈旭東要是娶了她,那不是娶個媳婦,而是娶個祖宗回來。
到時候還有他們娘倆的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