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瞥了一眼,也沒有在意。
坐下後,他說道:“院裏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有稀裏糊塗的,也有糟心難堪的,總而言之呢,就是委屈你了。”
秦淮茹沉默著沒說話。
“若是你當初沒摸錯門,也不至於落到眼下的處境。”
“賈家錢雖然沒有程治國多,但勝在日子過的安穩,別看賈張氏那性子,但那是因為他們孤兒寡母的一起那麼多年,如果不潑辣一點,難免受欺負。”
閻埠貴一邊說著話,一邊觀察著秦淮茹的表情,“對自己家裏人,她還是有分寸的。”
讓他失望的是,秦淮茹並沒有悔恨交加的模樣,
似乎跟了程治國那麼多天後,她徹底成了程治國的形狀……
這讓閻埠貴有些頭疼,
但反正也隻是受人之托,
至於秦淮茹願不願意,關他什麼事?
他隻要程治國倒黴,至於是不是要趁機落井下石,將程治國踩到塵埃了,於他而言則並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也懶得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賈旭東呢,找過我,跟我透露一個意思,如果你願意回去,他可以重新接受你……”
話沒說完,便聽一聲嗤笑。
閻埠貴抬起頭,見秦淮茹正輕蔑的看著他。
他皺起眉頭,麵露不悅。
“三大爺您覺得,是賈家怕程治國嗎,還是賈旭東真有那麼喜歡我?”秦淮茹問道。
閻埠貴無話可說,
賈家怕程治國嗎,如果怕的話,賈張氏也不會三番五次鬧事了。
賈旭東喜歡秦淮茹喜歡到哪怕她是破鞋也肯撿起來穿?
那顯然更不可能。
“如果他願意重新接受我,結婚的第二天就應該提出來,而不是現在。”
秦淮茹說道,“現在我回去,就能改變他被嘲笑的命運了?三大爺,我不是三歲小孩,他想踩著我站在程治國頭上?”
“癡心妄想。”
閻埠貴輕輕歎了口氣,
秦淮茹說的沒錯,
易忠海告訴他賈旭東的想法時,他也瞬間便明白了賈旭東的意圖,
無非就是通過秦淮茹,羞辱程治國。
但就像現在看到的,秦淮茹也不是傻子,
她現在離開了程治國,好歹還能憑著自己的外貌,找個不錯的下家,
但要是再被賈旭東給糟蹋了,那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破鞋、妓女、蕩婦等等這些詞彙,都會一股腦安在她身上,至於她是不是無辜的,誰在乎?
但是,
這個世界可不是女人說了算的。
秦淮茹的拒絕,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提前知會你一聲比較好。”
閻埠貴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程治國這次的事,大概率跟敵特有關。
所以如果你心裏還有那麼一點期待的話,勸你最好死心。
及時抽身,對你來說才是最正確、最應該去做得事情,
拖得越久,越無法挽回,越容易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好自為之吧。”
閻埠貴站起身,轉身朝外走去,留下渾身冰涼、滿臉無措的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