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一臉懵逼地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一坨泥土,表情也終於變得嚴肅起來。
他站起身,指著黑衣人,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這家夥,知道我找了多久才找到這一株紫荊草嗎?”
黑衣人微微眯眼,鼻孔出氣:“哼,不知所謂!”
他也不搭話,再次出手,袖袍甩動,一柄青色小劍滴溜溜著飛了出來,迎風變成了一柄刻滿了青色符文的飛劍。
黑衣人一捏法訣,飛劍帶著一道虹光徑直刺向年輕人。
潘彌看得心驚肉跳,她是懂煉器的,這把飛劍,僅僅隻是從符文的數量上看就知道是極品中的極品,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實則力逾萬斤,快若奔雷,避無可避。
而年輕人卻隻是一抬手就抓住了飛劍的劍刃,不論飛劍如何顫動,卻始終無法掙脫年輕人的束縛。
他麵色一冷,出聲問向黑衣人:“你要殺我?”
“你這家夥!”黑衣人瞳孔微縮,腦門微微冒汗,因為飛劍和他的聯係並沒有變弱,他卻始終無法控製飛劍脫身。
就好像,就好像是對方真的隻是憑借力氣將他的飛劍束縛住了似的。
但這怎麼可能,莫說這柄清風劍在他的驅動下勢有多大力有多沉,單說其外表布滿的鋒利氣旋就不是肉體能夠接觸的,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意識到這年輕人不簡單的黑衣人不敢托大,清風劍召不回來他也不再強求,他這麼強的修士自是不會隻有一種手段對敵。
元神世界打開,宛如武器庫一般陳列著十八般兵器,在黑衣人催動之下,各式各樣的裝備從中齊齊飛出,攻殺向年輕人。
誰知下一瞬,年輕人的身影驟然消失了。
“什麼?!”黑衣人震驚出聲,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通過靈氣波動感受到對方的行動,這種沒有辦法掌控全局的感覺讓他心中感到極為危險。
心中驟然一驚,黑衣人下意識往後閃身,這是他多年的戰鬥經驗給出的警兆。
年輕人驟然出現在眼前,清風劍的劍尖幾乎擦著黑衣人的鼻子掠過,讓黑衣人驚出一身冷汗,慌忙跳開,重新漂浮到了空中。
他呼吸急促,緩緩咽了口唾沫,眼角瞥見同樣一臉震驚的潘彌,忽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麵色大變。
“沒錯,是莊穎,一定是她,我就知道,這家夥,這家夥又算計我!她已經預料到了一切,這家夥一定是她留下的後手。”
“可惡!可惡啊莊穎!死了也要算計我!我要殺了你!”
似乎腦補的內容越想越符合自己的邏輯,黑衣人整個人越發變得瘋狂起來,他歇斯底裏地怒吼著,催動各種法寶轉移目標殺向潘彌,似要將潘彌碎屍萬段。
然而,這些武器卻都停在了半空,然後陸續掉落在地上。
黑衣人看著穿透心口的清風劍,瞪大的眼睛裏血絲密布,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才反應過來,你這家夥是敵人對吧?”年輕人皺著眉,後知後覺地問道。
“你…你你你…”黑衣人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抓住心口的清風劍,瘋狂的眼神中終於出現了一絲畏懼。
清風劍抽出,黑衣人的屍體墜落地麵,年輕人微微搖頭,轉身就想過來扶起依舊萎頓的潘彌。
潘彌卻是急忙提醒道:“前輩,斬草除根,他元神未死,莫要放跑了。”
“元神?什麼元神?”年輕人撓頭不解。
潘彌一愣,感受著年輕人身上微弱的靈氣波動,她心中再次升起了之前的疑問。
這家夥難不成真的隻有練氣期?
可是他剛剛顯露的實力確確實實碾壓了一個元神境界的老怪物,那個僅僅是威壓就讓自己無法移動的強大修士被他兩招就解決了,這種實力的修士怎麼可能隻有練氣期?
但看他一臉懵懂的表情,確實也不是裝的,這家夥是真的沒意識到,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件事情。
修士的境界從練氣開始,以築基丹打造出仙道基底,進入築基境;以基底為種,渡天劫凝煉出金丹,進入金丹境;以金丹為芽,渡地劫演化為元嬰,進入元嬰境;以元嬰為苗,渡人劫成長為元神,進入元神境。
修士修煉到元嬰境界的時候,生死就已經不會跟肉體緊緊掛鉤了,即便肉體死亡,隻要元嬰逃遁,修士本身就不會死。
元神修士就更是如此了,修煉出元神之後,修士的元神附著於獨立的元神世界,是可以離體存在的,僅僅隻殺死肉身根本算不上擊殺,對方再找一具合適的身體奪舍也就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