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中無日月(1 / 2)

“現在人們總是說老祖宗庇護才沒讓小日本在東北挖出石油來,卻不知道當年是由生辰年月日分屬五行的五人和東北的狐黃白柳灰五仙坐鎮,關東軍挖了多久,他們五人五獸就在大陣中守了多久,才為東北掙來一絲生機。”

二大爺忽然拉住我的手,一雙濁目不知是醉是醒。

“你剛才問我是不是認識李神仙,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沒能親眼見到過老神仙。但是我爹,也就是你爺爺曾經跟我提過這樣一個人,抗日時期的人過得苦還總生病,不過有個穿黑道袍的人總是不顧戰火地走街串巷,就憑三枚銅錢給人治病,還分文不取,最多就討一口糙米飯吃。”

“我聽著你的描述和看你腰間的特質銅錢,感覺應該就是李神仙沒跑了,但如果真是,那這人應該少說都有一百五十歲了。二大爺見識少,一百歲的人都沒見過,這可不敢隨便認老神仙啊。”

二大爺喝多了酒,故事也講得顛三倒四,我愣是沒聽出來賢者之石的故事和我師父有啥關係。

本來想趁他還有點精神把他送到羊肉館旁邊的招待所裏麵去,但二大爺拉著我就是不放手,嘴裏還叨咕著好多我聽都聽不清的話。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二大爺搬上床,我看著月亮發呆。

今夜月朗星稀,也不知道沒回家師父他老人家有沒有很想我。

山裏的星星每天都是很多的,再加上那裏緯度高,經常可以看到繁星漫天的景色,隻不過我平常總喜歡天黑了就窩在家,所以不總抬頭看星星。

虧得師父還教過我觀星術來著,好久不練可能都荒廢了。

我剛想趁著來之不易的空閑溫習一下功課,樓下卻忽然傳來幾聲狐狸叫。

像兩三個月大小的嬰兒啼哭,又像發春的貓在嚎叫。

不過我有個更加精辟的總結——和指甲撓黑板的聲音沒差。

我剛想趴在招待所二樓往下瞅瞅,看看誰家的野狐狸發情。

一隻赤狐卻先借著夜色躍上了二樓的窗台。

“大哥,您這叫得也太有排麵了,怕是方圓十裏之內的人和動物後背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我盯著月光下那赤狐的九條顏色分外鮮豔尾巴說道。

這也沒過多久,老胡這毛色養得倒是挺好,如果拿來作圍脖……

就在我想著圍脖,大衣和毛褲衩時,月光下的紅狐狸從窗台一躍而下,搖身一變成了個寬肩窄腰的大肌肉男,居然還是個紅頭發的。

“小珠珠,聽我姥爺說你要去國外了,你為什麼要走,難道是因為喜歡這樣的男生嗎?”肌肉男移到招待所的小鏡子前,對著鏡子露出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

我也很不忍直視,因為這個肌肉男沒穿衣服……

我從蛇皮袋裏麵掏出一套師父的舊衣服丟給老胡,嫌棄道:“你個狐狸精到我這個凡胎肉體前頭顯擺什麼化形術,咋不顯擺歲數呢你,趕緊把衣服穿上變回來。”

老胡麻利兒套上衣服,臉和身材也都變了回來。

我捏著他的下巴左瞧右看。

丹鳳眼細長眉,高挺鼻梁小紅唇,一張小臉白又白。

得,這老胡的人形是照著書上的男狐狸精長得,太勾人了。

“嘖,娘是娘了點,但是好在挺順眼。”我對老胡的侮辱聲振聾發聵。

果然,老胡是個不經逗的,立刻向我360度全方位無死角展示他的185身高。

“咱是純種滴東北老爺們!”老胡拍著胸脯道。

“讓我摸摸,讓我摸摸。”我衝老胡伸出惡魔之手。

老胡眼神逐漸變得驚恐。

千鈞一發之際,原本在床上熟睡的二大爺忽然翻了個身,還附帶兩個響屁。

我收手撓頭,不好意思地衝老胡打啞語:“差點忘了屋裏頭還有個人,我們樓下見。”

我同老胡在招待所樓下尋了處葡萄藤架,在樹蔭之下的藤椅上曬月光。

透過葡萄藤的卷曲枝葉,可以隱隱看到天空。

明日就是霜降,今夜北風漸起。

我身上沒穿多少衣服,冷颼颼的抱著手臂。

老胡見狀化出三條尾巴出來蓋在我身上。

“這國外,真的就那麼好麼?非地要去不可?”

我轉頭對上他那雙在夜色之中尤為亮晶晶的眼睛,沒有說話。

“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問了,我雖然才認識你二十多年,但你做的事情都有你的理由。”老胡又往我身上加了條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