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來到5年後。
此時的中華大地早已是一片繁華景象,各城市的大街上時常可見身著特異服飾的異國人往來,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買賣物品。
“自從去年李靖將軍大破突厥於陰山,生擒頡利可汗以後,我們大唐終於解決了北方的禍患,絲綢之路暢通無阻,生意也越來好做。”
“誰不說呢,想以前楊廣那昏君統治的時候,和現在真是天壤之別,全賴我們有個好皇上啊。”
“嗬嗬,這次生意賺了錢回家,就給我兒子找一門好媳婦,風風光光辦一辦……”
離長安不過10裏的一處驛站,兩個身穿胡服的商人一邊喝茶歇腳一邊閑聊。
……
“哎,我這次到長安一定要去秋水長天閣見識一下。”
“你有那麼多錢麼?”
“看你土了不是,秋水長天雖然是四海盟最高檔的酒樓,但是也有普通人吃得起的飯菜,隻不過很多地方不能去就是。”
“我去年去過洛陽的丹風白露閣,那裏的菜真夠特殊的,什麼紅酒……焗蝸牛,你說著蝸牛也能吃?還有什麼比薩,餡都擺在包子外邊……”
“呀,老弟好口福啊,那是洋人喜歡吃的西餐……”
“西餐”這兩個字一入耳,牆角一位一直自斟自飲的白衣人突然渾身一震。兩個商人一點沒有注意,還在那裏聊。
“聽說這個新建的秋水長天閣更不得了,四海盟其他分部有的特色這裏全有,其他沒有的這裏也有……”
“啥特色?快說!”
“聽說是號稱包羅萬象,有最高檔的酒樓、客棧,還有歌舞表演坊、棋牌娛樂坊……整整占了西市半條街。對了,聽說還有全國唯一一個官家允許開辦的賭場,不過賭額是有一定限製的。”
“真是了不起啊!四海盟不愧是全國最大的商盟之一,最難得他們還到處開辦孤兒院、養老院,每到災年還開倉賑災,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盟主到底是誰,當真讓人敬佩,若能見上一麵,我死而
無憾哪。”
“別做夢啦,走吧,趕緊進城是真的。”
兩個商人離去後,牆角的白衣人失了魂似的喃喃說:“四海盟,秋水長天閣。”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英俊中略顯滄桑的麵孔,正是李華崢。
思付中眼前人影一閃,另一名也是身著白衣,麵容卻是陰柔絕美的男人坐在對麵,微微一笑:
“臭猴子,這些年別來無恙啊。”
李華崢見到來人,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死人妖,這麼巧會碰上你?”
“一點都不巧。”傅奕撣了撣袖子,“你的畫像在邊防驛站月月更新,昨天就有人飛馬來報我了。”
說著說著,傅奕突然一拍桌子,怒道:“你她媽的這些年跑哪去了,找遍全國都找不著!”
李華崢被罵得一愣:“我,我一直在北方……不知道你這麼想我……”
“我呸!想你個頭!你以為我願意找你啊,你死不死關我什麼事?你這種豬……”傅奕越罵越來勁,大有滔滔不絕之勢,李華崢不得不一把捂住他的嘴,連拉帶拽出了驛站,一邊還對看熱鬧的人說:“讓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罵街麼!”
一處樹林中,傅奕終於罵累了,掏出一個精美的小水袋自己喝了兩口。李華崢苦笑著說:“行了,差不多啦,你到底為什麼找我?”
“是皇上要找你。”
李華崢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我與他已經恩斷義絕,找我何幹。”
傅奕用怪異的眼光看了看他:“說你是豬還真沒冤枉你,皇上和你有什麼仇?殺了元吉我知道,但是是元吉他們想殺人在先,難道你讓皇上把脖子洗淨了等人殺?元吉是你的兄弟,皇上就不是?你看著如今的大好盛世,有他們兩個在能建成麼?”
一連串的問話讓李華崢語塞,半響澀聲說:“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些,隻是心裏頭實在是放不
下……”
“哼!無聊!就算皇上對不起你,關姑娘又怎麼對不起你了,這麼多年也不問一聲!”
聽到這個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猛然被提起,李華崢不禁倒吸一口氣:“她,她還好麼……”
“不好,死了這麼多年啦。”
“什麼?”李華崢隻覺耳邊響起一聲炸雷,震的全身嗡嗡作響,顫抖著雙唇。“不,不可能,她不是和二哥在一起了麼,怎麼會死?不,不會的。”
傅奕涼涼地看著他:“你還記得當年她經常會暈倒麼,你以為那是什麼病?那是絕症!”
又一個晴天霹靂!絲毫不憐憫李華崢搖搖欲墜的身形,傅奕繼續說:“她來自未來你是知道的,如果給人做預言,就會一天天衰弱下去,最後不治身亡。你一直恨她幫助皇上,可你知道她為什麼去幫助皇上,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你!”
“為了我?”李華崢心中一片茫然。
“她說,要讓曆史順應潮流而發展,要讓天下百姓不再多受苦難,要保護身邊最重要的人。”
“她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從來都是你……”
“是你……”
“是你……”
“為什麼——”李華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淚水狂湧而出。“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
“因為你沒給我機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