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198幾年,父親當時是小鎮食品公司的職工。爸爸排行老二,家裏一共6個孩子,其實一開始我隻知道5個,大爺,我爸,大姑,三大爺,四大爺。我媽排行最小,家裏4個孩子,我大舅,二舅,然後我媽!其實還有一個在她上麵,但是那個年代養不活,送出去了。我爺爺家的第6個孩子,也送出去了。
關於我出生的記憶都是媽媽後來告訴我的。說那天晚上我爸喝個爛醉,媽媽馬上要臨盆了,用了身力氣來叫醒我爸!我爸從鄰居家借來了獨輪推車把媽媽推到醫院的時候,我媽已經沒力氣生我了!是大夫伸手把我揪出來的。像母牛生小牛難產那樣!就這樣我出生了,
幼小的記憶特別少!但能記住的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哭,要麼就是在挨打。我眼角有道疤!那年是幾歲我不記得,爸媽把我送回了爺爺奶奶家,我是第一次見那麼大的房子,感覺很大,因為比我們家大,我們第一個家我隻記得有一個炕,一個炕灶,一個書櫃,一個衣櫃。那個炕隻能睡3到4個人,不是很大。但是爺爺奶奶家的那個炕,真的很大,能睡下好多好多人。來的時候像是不太冷的天氣,但是我眼角被砸的那天,家裏已經點起了爐子,就是那種家裏用的火爐,有火爐筒子的火爐。像是好多人在吵架,我坐在大炕的中間,不知道是誰把火爐筒子打翻了,那個火爐筒子直直朝我砸了過來,以後就留下了這麼一道疤。是右眼的左眼角,雖然不大,但留了一輩子。
當在有記憶的時候我就已經回到了我們的小家,一排有特別多人家住的那種平房,我們家在中間一點,天氣暖和了,我記得我穿的不多,我騎著小三輪車在院子裏玩,那個院子是爸媽上班的地方,也特別大。媽媽在跟鄰居的阿姨好像在聊著什麼,我就在那自己騎著車玩。沒有過其他小朋友,隻有我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鄰居阿姨家來了位大哥哥,很大了。但是說話很奇怪,那種奇怪叫不是本地人口音。我能聽懂他說話。某一天他帶我出去玩的時候,把我扶到了一個高牆上,起碼對於我來說很高。但他一蹦就能坐上去那種高牆上。呲著笑臉讓我往下跳,我不敢,他非要推我,我很害怕,在他推我下去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拽他的胳膊!然後他的胳膊被我拽脫臼了,他哭著跑回家。我被我媽邊打邊罵,大概就是說本來家裏窮還要出去給我惹禍。後來媽媽不在了,就隻剩下我在家裏哭。
那個時候沒有爸爸的記憶,是長大了我媽告訴,那時候我爸在外邊混了個女人,從來不回家。隻有家裏沒飯吃的時候我爸才會連罵帶打的給家裏拿些吃的。我媽告訴我說那時候她不懂,嫁過來的時候家裏窮的隻有幾個破紙箱子,還有10幾塊錢的饑荒,我爸工資一個月才1塊多錢,還得拿出來很大一部分還饑荒,剩下的錢根本不夠開銷,所以我爸沒錢,經常上班,我媽也就省吃儉用的一起還饑荒。其實我爸早就在外麵有了女人打算不要我媽和我,所以從來不回家。直到有一天,那個食品公司開始下崗了,在下崗之前,給有家庭的下崗職工都安排了一個另外的房子住,我們就搬到了後來的房子裏。那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房子。也是一排平房,住著5戶人家,已經比早以前的那個房子大很多了,因為有了一個大院子,兩間小南房,一間大正房,其實並不是5戶人家,西邊還有很多,隻不過從我們家開始被一堵高高的院牆給堵住了,我自始至終不知道旁邊的哪家人住的是誰,即便是現在,也不得而知。潛意識裏我把我們家院牆那邊的人,在當做了有錢的人家!院牆是那麼高,有獨立的大門,一家一戶一個大門那種,而我們這邊,是一排房子的人用一個鐵大門那種。到了這個房子有記憶的時候,家裏的布局是一個大炕,一個炕灶台,炕灶台旁邊是一個大水缸,有自來水。下麵是一排沙發,一個茶幾,一個大衣櫃,一個寫字台,一個木質櫥櫃,還有一個火爐子。在我離開家到這個房子被拆的時候,家裏從來沒有改變過的,隻有添置的家電和重新鋪換過的地麵。
那是一天晚上,我記得我媽已經在那個工廠上了很多天的班,一直帶著我上班,還是沒什麼我爸的記憶!也基本不記得那時候我媽的模樣了。每天下班都很晚,一個叔叔就帶著我送我媽回家,真的很遠,因為坐那個自行車都坐好長時間,我都感覺我睡了一覺才到家那種遠,大概送了三四天。那天晚上被那位叔叔送回到家以後,我爸穿的很整潔,看見我媽帶我回來了他們就開始吵,越超越激動,我不知道我哭了沒有,後來又開始打,我還是不記得我哭了沒有。在當我有印象的時候,我已經被媽媽帶到了不知道一個什麼地方,後來知道是我們鎮上的烈士塔陵園。天還蒙蒙亮,下著小雨,我媽坐在台階上,我在台階下麵看著台階上的‘畫’!我記得明明有畫,但是等大了些在去找那些‘畫’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