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的穿著在金火火眼裏不算暴露,就是身材太好,曲線在玫紅色紗織衣裳下若隱若現,眉眼含情,媚態極妍。
金火火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緩緩走上前,盡量做出低眉順眼的樣子。
江泊舟一點也不關心她這兩個月去了那裏,目光淡淡地掃過她的臉,“阿嫿已經入了我江家族譜了,慶宴也辦過了,但阿嫿知書達禮,說還差給主母敬茶,現在你回來了,先讓阿嫿給你敬茶吧。”
金火火有點憤慨。
死渣男,青梅竹馬的原配妻子失蹤兩個月,回來了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還要先陪他小妾演戲。
她點頭,不鹹不淡道:“好。”
江泊舟便示意候在一側的丫鬟把茶端上來。
徐嫿嫋嫋娜娜地走過來,把茶遞給金火火。
最低級的綠茶伎倆,遞茶的時候必定會打翻茶盞。
不過金火火絲毫不怵,穩穩坐在椅子上,眼看茶盞從徐嫿手裏滑出來,花眠酒伸手就穩穩接住了。
“徐側夫人,小心手滑啊。”花眠酒一邊說,一邊恭恭敬敬把茶遞給了金火火。
金火火始終帶著波瀾不驚的笑容,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放好茶盞之後,又拉起徐嫿的手,很是親熱的樣子:“徐妹妹真是好看,以後可要辛苦你,好好伺候城主大人。”
徐嫿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手抽回去。
委委屈屈地回到江泊舟身邊,又跟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他腿上。
顯然是故意刺激金火火。
不過她不是衛芫,不會被刺激到,隻會在心裏偷偷罵渣男賤女,還要和阿眠一起眉來眼去地罵。
江泊舟一邊像摸小貓一樣摸著徐嫿,一邊打量著金火火。
半晌,他才說道:“這幾日城裏怪病蔓延,阿芫你就好好呆在院子裏,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金火火微笑點頭:“是。”
她不指望能從江泊舟這裏問出什麼,隻要在他麵前不暴露就好。
真要打探消息,還是得旁敲側擊問城主府裏其他人。
“好了,就這樣,你回去吧。”
金火火如釋重負。
她和花眠酒並沒有回菊芝院,而是出了城主府。
當然,江泊舟派了一大幫人跟著她們,不知道是怕她再跑了還是別的。
花眠酒帶著金火火很快甩掉了那些人,然後碰上了來找她們的瀲灩和楚朝雨。
瀲灩和楚朝雨幾乎沒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隻知道城裏最近流行一種病,得病的人會失去臉。
不知道這病從何來,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樣,因為凡是得了此病的人,都會很快被處置掉。
樊汶城南來北往的人很多,因是幾條商道的必經之路,所以每年光是接待各地的商隊,就能賺不少錢,城中的人都過著縱情酒色、聲色犬馬的日子,秉持著娛樂至死的信念。
管理的鬆懈,生活的糜爛,讓這裏成為怪事詭談的頻發地。
所以臉病這件事,甚至不算一件稀奇事,也就沒有什麼人在意。
看著守備軍像清剿流浪貓狗一樣捕殺那些患病的人,他們反倒能當樂子看。